甚觉与老人家投缘,宁雪滢郑重地拱了拱手,“不如晚辈拜您为师,您教晚辈医术,晚辈给您养老,如何?”
薛御医怅然一笑,这些年拜师的人不计其数,但真心想给他养老的怕是一个都没有。
他重重点头,“行啊,小老儿可是得了大便宜。”
众人哈哈大笑,就差起哄让两人当场认作师徒了。
卫湛静静看着老人,隐约瞧出些端倪。
回去的路上,卫湛看向坐在对面手捧册子的妻子,“明早再看不迟,别伤了眼。”
宁雪滢没抬头,沉浸在字里行间中,“不愧是薛老毕生所学,我可是受益匪浅呢。郎君可寻薛老看诊过心疾?”
“曾经邀约看诊过,但我临时有事离京,再回来,薛老就被调进宫侍君了,一直不得闲。之后有机会,倒是要托他诊上一番。”
宁雪滢特认真地回道:“郎君等我学有所成,再为你治愈。”
卫湛笑了笑,没有拒绝。
宁雪滢又道:“郎君何时再有闲暇,能带我与秋荷同来吗?我真想带着秋荷一起拜师。”
避开妻子热切的目光,卫湛垂眸,片刻后“嗯”了一声。
前世,他与薛御医没有交集,纵使听说皇帝因久治不愈砍杀了一部分御医,也没有多做打听,并不知薛御医的结局。
北风呼啸,萧瑟无边。
道路不算平坦,晃晃悠悠,宁雪滢有些困倦,昏昏欲睡。
回到府上已至子夜,像是心闸大开控制不住源源喷涌的河水,卫湛打横抱起熟睡的妻子回到卧房。
没做打扰,他放下帷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