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滢抬手去摸,见婆母笑得和善,也就没有拒绝。
再有半月就是除夕,大户人家喜庆热闹,小门小户也在尽可能地装点门面,而贫苦人家还在筹划如何还债,也好过个踏实的年节。
乘车穿过一条条街道,待要驶出城门时,宁雪滢忽然让车夫改道,去了一趟薛老的宅子。
抵达后,方知这座宅子是薛老租赁的,租期未到,暂由一名昔日服侍过薛老的小仆打理。
一见有客人登门,小仆局促地擦了擦手,立在院子里不知所措。
宁雪滢让秋荷递上赏钱,叮嘱他用心打理宅子直至租期那日。
在未烧火的堂屋坐了一会儿,宁雪滢走到书架前,抽出几本医书想要留作纪念。
离开小宅时,天空又飘起飞雪,这一年属实寒冷了些,冰冻住了女子默默滴落的泪。
宁雪滢擦擦脸,与小仆道别,乘车离去。
朔风呼啸,沿途有不少归人,他们或是身背箱笼,或是驾着驴车,或是一家老小徒步而行。满目飞雪中,成了一道鲜活的景致。
他们都将与亲友团聚,只是可怜了薛老至死也未寻到失散多年的儿子。
不愿一味沉浸在悲伤中,宁雪滢朝火盆里添了些银骨炭,又拿起铁钳戳了戳,等火焰燃旺,与秋荷一同研读起新入手的医书。
自上月廿九后,由于卫湛亲自改良了原本的机关术,卫九在本月初九那日没能解开束缚,安静地呆在书房的密室里,也让宁雪滢得以清净。
马车抵达远亲家,雪势随之转大,淅淅索索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