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并非事事谦和,在嘴刁的亲戚有意拿话噎她时,她也会还击,只是始终保持着和悦,明面上叫人挑不出理。
一名白发斑斑的老人凑上去,“你长在深闺,见识倒是极广。”
宁雪滢淡笑,“晚辈并非完全长在深闺,家母喜欢游历,每次都会带上晚辈。”
被困宫中的十年光景中,田氏几度耐不住寂寞,最大的心愿就是到处走走,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展开被缚的“翅”。
嘴刁的亲戚没再多嘴,因对方不是能被任意拿捏的人。
相比屋里的热闹,早已没了人影的卫九形单影只。他不喜欢热闹,露个脸后,就独自躺在后巷的老树上,仰面枕着双臂,感受参差桠枝中透射过来的冬阳。
裘衣垂落树杈,迎风轻曳,在热闹喧阗中显露闲适之态。
宁雪滢找到他时,安静地凝了一会儿。
“开席了,母亲让我喊你进去。”
浓密的睫毛凝了薄薄一层霜,卫九侧头俯视,见她牵着个被冻出红脸蛋子的小童。
“谁家的孩子?”
宁雪滢解释道:“七婶家的长孙。”
别说长孙,就是七婶,卫九也不能对号入座,甚至没有见过面。
“喜欢孩子?”
宁雪滢耸肩,“打我一进门,这孩子就一直跟着我罢了。”
卫九嗤一声,“当自己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