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着气音,气若游丝,奄奄一息,根本叫人听不真切说了什么。
太子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这时,卫湛走上前,与太子并肩而立,弯腰附在景安帝的耳边。
众目睽睽下,卫湛声如珠玑,叙述着太子的功绩。
身为太子辅臣,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太子争取利益,无可厚非。
景安帝眼皮沉重,捂着喉咙想要吐字,已是力不从心,甚至发不出声音。
可最终,大家听清了。
皇帝说的是——
“清场。”
赵得贵赶忙比划起手势,将一众臣子请出大殿,只留下数名重臣。
秦菱步子顿了又顿,一步三回头,照说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也该留下,可他没有成为辅政大臣的资格,只能黯然离场。
待寝殿清净了,几名重臣纷纷上前,安静听候皇帝口谕。
景安帝掐住发紧的嗓子,试着发出声音,奈何只剩气音。
“朕修养间,由太子代理朝政。”
太子近臣们不由松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另一部分重臣垂头缄默,无法反驳,始终没有寻到挑起朝中派系纷争的契机。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前世,这个契机来自季懿行。罢黜储君,新立太子,是派系纷争的源头。
卫湛扫过低头不语的几名重臣,清润的视线透着点点凛然,渐渐趋于平和。
大局已定,他们掀不起大浪,留着无妨,日后施以恩惠,还能为太子所用。
卫湛看向赵得贵,轻轻扣了扣交叠在身前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