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惊,她拉着驴车跑过去,身姿汇入春风中。
溺水者陷入昏迷,任凭岸上的人如何呼唤,都毫无反应。
**
四月芳菲尽,山谷落英缤纷,一株株蒲公英点缀青青草丛,更有萸花绽放绚烂。
途中气氛压抑,秋荷和青橘都觉出异样,但无论如何询问,都得不到答案。
宁雪滢只是淡淡笑开,倔强又柔韧的性子有时会让身边人又气又无奈。
四月十八,大雨倾盆,车队在穿过一座村落时遭遇暴雨。
影卫跟附近的村民打过招呼,一行人住进那户人家避雨。
农户家只有一对老夫妻,膝下子女要么去了大一点儿的城池做长工,要么已经远嫁,家里很是冷清。
乍见有客上门,老两口甚是热情。
与两位老人问过好,宁雪滢走进老妪为她准备的偏房。
“寒舍简陋,委屈夫人凑合一晚。”
“您说哪里话?”宁雪滢弯眸浅笑,“叨扰之处,还要请二老多担待呢。”
老妪是得了影卫银两的,被阔绰的出手吓得不敢怠慢,猜出面前的女子来自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
偏房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副桌椅,陈列皆破旧,连喝水的杯子都带有缺口。
秋荷从马车里取出茶具和小炉,迎雨折返回偏房时,忽然瞥见什么,登时慢下脚步,恍惚瞧见一道身影撑伞伫立在不远处。
可雨势太大,簌簌成线,拍打在脸上有些刺痛,她顾不得其他,快步走进偏房,放下东西,拍了拍衣裙上的雨水,“越往南边走,雨水越丰厚,接下来的路途,咱们啊,指不定要被淋上几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