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雷劫已经很少有东西能叫活了三百岁的修仙大能突然死去。

所以当朝鉴神色极端痛苦地说出:“纵颐,师叔求你以后对我像今天一般好,好不好?一想到纵颐离开后便对师叔恢复了不冷不热的表情,师叔就......就好难过啊,难过得心都在痛呢。”

沈纵颐切实认为这个老贼应该在他出生的那天就死掉。

她俊秀的眼表露出让朝鉴触及则快乐的空白。

朝鉴猛地站直身,搂着她的肩膀一边大笑一边哀求:“噗嗤,纵颐我的好师侄,师叔知道你心善,而且咱陆浑山大师姐一诺千金,所以答应师叔的不可不做成哦。”

沈纵颐抿唇。

启唇。

方闭紧嘴。

最终还是红唇微启:“师叔,我知道了。”

她说完,欲言又止地看了朝鉴好几眼。

然后掐了子午诀告别:“如若没有其他事,师侄便先回一半峰了。”

朝鉴没有阻拦,笑得两肩抖颤的他好不容易空出一只手,朝她回应地摆了摆:“去,去吧。”

沈纵颐脚步沉稳地走出洞府后,又在洞府门口停了一会儿。

就是这停下的时间里,她仰起眼将洞府上方的白云悠悠纳入眼底,面露追忆。

待收回眼光,她继续行走的同时,自言自语似的呢喃了一句:“师尊,纵颐好想您。”

待她身影不见,洞府内方才还放肆大笑的男人走出来。

他此刻的脸上又哪有夸张的笑容。

朝鉴黑眼空洞地也看过天色,纳下眼神后,久久地注视着沈纵颐离开的方向。

沈纵颐那句低喃,就是再隔着十万里他都听得清。

这句话在心中萦绕良久,朝鉴缓缓地垂眸低语道:“师兄啊,你的大弟子又想你了。”

朝鉴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地抚着自己的小臂,眼底如黑夜幽暗:“都快想了五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