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弟子总比旁人多一份没用的好心。
而不似卞怀胭,表面天真良善实则心机深沉。
“沈纵颐。”邬道升坚冷道,“若有需要,我自会换称谓。”
那这是答应了。
沈纵颐稀得见他会退让,不由多看了看邬道升。
或是因为站在面前的是分魂,且有着皇兄的相貌,沈纵颐不免觉得真该多落几滴泪。
她尚且没有更软弱,便继而言笑晏晏地问道:“那师尊与我该以哪种关系出现在众人面前?”
语气中还下意识带着担忧:“扯谎示众,弟子忧虑师叔和其他熟识您的人,当真不会认出您吗?”
邬道升定着双眸,望来的眼神像隔着云雾,无声地穿梭而来,用冰冷的眸光裹挟住了她。
但听到她的担忧,唇线微紧,答:“亲朋好友或是其他,任取身份即可。”
“以及,除非你主动告知,否则无人可识破我真身。”
沈纵颐貌似是为他了得的手段而与有荣焉,两眼微微发亮,看着好不喜人。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邬道升这句无人所知,如何解决了她内心深处的隐忧。
真是如此,他的死也就无足轻重了。
“主人,您歇了吗?”
门外忽传来邬弥的声音。
沈纵颐朝紧闭的门扉瞥了眼,“师尊,这是您给我的傀儡。”
邬道升颔首。
沈纵颐歪了歪头:“要让他进来吗?要让他看见您吗,师尊?”
她未束发,满头青丝蓬然落于颈背上,从藕色寝衣里探出的一寸雪肤于房内散发着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