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笑一声:“老东西们肯定想不到你还有这造化,现在还不搁自个府门里拉着弟子们后悔呢。”
沈纵颐无奈:“师叔,长老们也是忧心宗门。这本是弟子之过,何以怪得长老们呢?”
朝鉴阴恻恻地转头,看向一旁光明正大地偷听后,意识到不对准备开溜的长老们。
他一字一顿:“是、吗?”
“......是,是吧。”长老们僵硬地调转过身体,欲言又止地憋出句解释:“我们确实是为宗门着想啊......”
但一触及朝鉴玩味的眸光,他们赶忙紧急避险道:“不过掌门说的也对极了!修士怎可过分在意他人看法呢,实是庸俗至极。况且纵颐何错之有,纵颐啊,你......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分明是长老们的考虑不周,还委屈你给咱几个找补了哈哈。”
这席话说得动听。
朝鉴对他们挥挥手:“去吧去吧,把问灵大会准备得好好的去。”
长老们得令,忙不迭离开。
朝鉴掉头,重新对沈纵颐扬起笑脸:“行啦。你这几日也是劳累了。老天终于开眼给咱陆浑山大师姐降福瑞了,纵颐,问灵大会之前,你尽管去休息。这么多年也辛苦你了。”
沈纵颐怔忡,掀起眼帘凝着视线看他:“师叔,我......这都是弟子应做的。”
“什么应做不应做的!”朝鉴不赞同地攒起眉头,屈起手指敲了下她的额头,“累了便是累了。你这几十年来,山门上下谁不知道你最为辛苦。如今有了无以剑,可得放松些,有点年轻人的活气。”
云翳忽至,将一层阴影深深地护着她的脸,沈纵颐的眼睛在半明半昧中看不大清情绪,眼睛是弯的,约莫是欢喜的。
也是,一百年来终于时来运转一次。
总该欢喜些的。
朝鉴眉眼柔和,屈指擦了下沈纵颐额头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