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熟悉这道声音出自于谁。
他对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
这次他在身边停留了许久,沈纵颐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到他专注的目光在她脸上勾勒了一遍一遍。
距离极近,他的气息存在感更强了。
沈纵颐仍旧从他身上闻到血腥味,一丝丝若隐若现的。
她在黑暗里,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味道像一副灵堂挽联,白纸黑墨,冰冷幽冥。
而且原来那些数字是用来计算日子的吗?
沈纵颐记不大清他数了多少天。
好奇怪,虽然失去了灵力,但她也不可能低智如此。
他说的今夜,又会发生何事?
就在她深思的时间里,男人起身出门,不一会儿又回来。
沈纵颐听到许多幽微的杂声,间或杂进轻灵的古铃音。
以及一阵长久的沙沙声。
她辨认了会儿,终于记起这声音来自于铺纸写字。
他这是开始了以笔记录吗?
沈纵颐的双手被男人细致地搭在了小腹上,在男人写字期间,她兀然发觉自己的手指能够短暂动作了。
感官也遽然清明,她又能隔着眼皮感受到黄昏的光了。
莫名其妙,沈纵颐体内升起一股类似新生的喜悦。
时辰流逝,沈纵颐眼皮上栖的霞光重新被黑暗替代。
她指尖微动,男人那厢不知何时已停下所有动作,周遭陷入寥廓的寂静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