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颐走到邬道升身前,轻声道:“道长不必担忧我会害人,我没有这能力。”
她不看紧盯过来的今熹,对白衣青年道:“您既不放心我,便随我来吧。与我相邻而居,您大可日日监视我。”
话落,她转身即走。
苏行章担忧地看着,沈纵颐没有回应,留给众人的背影柔弱而清丽。
即便再担心,心中也疑惑,可苏行章明白事有适度,已已姑娘不想说她和今府以及和这个道士之间的事,他便有分有寸地保持安静。
他总之已辞官退隐,有时间消磨与等待。
苏行章立刻跟上了沈纵颐的脚步,便走边思忖该如何有礼地表达自己对她的重视。
他追上去的想法很简单,让沈纵颐知道她不是孤身一人。
......
邬道升凝视着沈纵颐的身影远去,修长有力的手指动了动。
他其实并不担忧她会害人。
他试探过沈纵颐,其体内未存半点鬼力,可以说除了没有生命外,她与正常女子无异,甚而比正常女子更病弱无力。
靠近她,是为了除掉会对她产生威胁的东西。
邬道升收了阴阳环,侧首与今熹极漠然地颔首,而后便走向朝云阁。
……
沈纵颐回了院落,即拧着眉径直朝竹林茅屋走去。
记忆恢复,她自然知道归宥住处。
竹林小路狭窄,她扶着身侧直挺粗壮的苦竹,一步步寸进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从竹隙中窥得一寸天光,方知晓路要到了尽头。
拨开丛生杂草竹叶,她从森森绿意里探出身子,雪白的脸上沾着些许林深露水,透着股湿润的清艳。
茅草屋破落不堪,方寸之地,一道瘦削的身影伫立其中,墨发披散,眉眼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