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腰杂草倒伏倒伏一片,黢黑地面裸.露出来, 阴阳环徒然旋转着发出清鸣,惨白的月光照在漆黑的环身上,如同吸收进了无边夜色般更加深幽了。
邬道升平静地收回了阴阳环。
他的背后没有任何人, 也没有任何鬼。
但他耳边还是响起了一道令人心扉摇曳的动听女声:“道长……”
原来鬼不在外, 在已心中。
当夜, 邬道升屠戮了春雨镇周围方圆十里的鬼怪。
曦光白雾正是清晨时,他回到今府, 携一身夜寒气息走进朝云阁。
他额发沾了露水,湿了几缕落在他眉眼前,湿发下的长睫黑瞳乌沉乌沉,如同阴阳环吸收的暗夜被他转化进了眼中。
他长腿阔步,白袍利落,冷漠的表情并未削去他半分俊美。
当他气势巍峨地走进来,沈纵颐委实是被吓了一跳。
她方起身,活死人没有睡眠,她枯坐一夜思索其他人的欲望,天快亮时,她想到最难找到破绽的邬道升,心中厌烦,便披着发走出门看花。
邬道升冷峻的眸光定在她眉间,似在端详,也似打量。
沈纵颐望着他紧锁的眉心,笑了笑:“道长……”
男人眼神陡然锐利起来,阴阳环不安分地在腰间抖动震响,他修长指节抚上腰封处,环声便渐渐熄灭。
“你,”他闭了闭眼,缓缓睁开双眸后开口,“知道你兄长去哪儿了?”
沈纵颐迷惘地抬眼,“我在找他,道长可是看见归宥了?”
她竟然不知道。
邬道升顿了一下,敛眸道:“别找了,他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