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道升倾身上前,白袍收束,勾勒出精悍紧实的背肌。
长睫低落的那瞬间,邬道升竟幻觉般看见那被他杀死的弟子和女鬼的尸身。
记忆中绝望父亲痛恨的叫骂声却被一道天籁女声覆盖:“道长……”
“抱歉。”
无所不知的第一道士在不知道为什么地道歉。
他的法子很简单。
左手扶着沈纵颐,右手撩开她眉眼上的乱发。
俯身,逼出心头血,覆上她微启的唇,湿润的血滴滴渗进她柔嫩的唇瓣中。
邬道升垂眸望着女子浓秀的鼻梁,静谧中发怔。
他自出生便是被长老们塑在铁规石则里,他被教养成铁石般的人。
墨守成规、迂腐不堪。
遇到沈纵颐,她这样的女子——她让他第一次尝试地从心里探出纤弱的枝条,触碰本不属于他规矩里的柔软。
是幸是刑,是刑是幸。
“咳。”
良久,沈纵颐闭眼出声。
邬道升将她放回,迅速退出。
他薄唇染血,嫣红暧昧,偏神色依旧冰冷。
苏行章从他眼前跑过去,撞开他,迎接她。
“纵颐,纵颐?纵颐你听得见我吗?”
苏行章肆无忌惮地表达着他的在乎,连今熹如此的恶人也在眸光期盼、无所顾忌地等候在床侧。
邬道升抿唇,屈指撷掉唇上血珠时,收手时,指腹又莫名地停留了片刻。
他专注地听了会儿身后的声音。
沈纵颐醒来,微弱地谢过苏行章的关心,邬道升能想出那双眼睛张开后的波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