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道升接过簪子,簪上还残留着余温,他纳入袖中,毫不停留地朝外走去。
“我与你一起。”苏行章沉脸跟上。
邬道升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向朝云阁走去,拿出各样物什着手摆阵。
苏行章在一旁静静看着,待阵中旋转不停的簪子渐渐减缓下速度,最终停摆,簪尖指出一个明确的方向时,他方放下抱剑的手,“我知道你比我们想的更在意纵颐,所以我不认为你是故意让她被捉走的。”
邬道升勘完方向,听见这话依旧一言不发,折身大步朝府外走。
“邬道长,你很冷静。没有停留在街上徒劳寻人,恰说明你很在意她。”
“……你话很多。”邬道升冷冷回了句。
苏行章缀在他身后,薄唇紧抿:“不可否认,纵颐更需要你在身侧。”
他兀自低眉,剑穗在急促的行走中摇晃剧烈,那红穗子的暗红在他眼中激荡,刺眼灼目:“我从今熹口中知晓,春雨镇原先是乱葬岗,今老爷子作孽私自占坟为宅,方催生出如今的恶事。”
见邬道升依旧毫无情绪的脸,苏行章继而道:“纵颐命格纯阳,今老爷原先是想在她十八岁时杀她祭祀镇宅……道长,这事你可知晓?”
白袍道士周遭气势陡然冷冽,他简短地扔下两个字:“不知。”
果然没有告知。
苏行章思及今熹的话,她说今廿是第一个发现今老爷秘密的人。
“今廿爱已已,我……我原先很讨厌已已。她一进府便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说实话,我担心过她会争夺我的家主之位。”今家主眼睛里流露出了悲哀的神色,“今廿与我虽是同胞姐弟,却彼此视作仇人。最初、我将她当做报复今廿的工具,故而对她好,因同是女子,她很快与我亲近起来。”
扎秋千,做糕点,扮男装同游。
沈纵颐对今熹毫无防备。
直到沈纵颐十八岁那年,今老爷准备杀她祭阵时,未料到当夜今熹与沈纵颐同床密谈,阴谋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