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道升瞥他一眼,沉默,但那意思显而易见。
除了鬼,还能是什么?
两人陷入先前的冷漠处境中,但不约而同地再次起步,朝木屋走来。
……
沈纵颐收束鬼力,跌倒在地。
倒下时碰撞床板的声音吸引了门外人。
门扉被慢条斯理地敲了三下,没有得到她的回复,便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他遥遥朝沈纵颐看来,目光轻佻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锐。
薄床临窗,窗户紧闭,镂空木雕中透入几束昏暗光芒。
女子身着绫罗,华美衣裳落地堆褶,托起一张如雪面庞。
她闻声抬眼,白发下的黑眸像黑夜般美丽。
“朝鉴?”沈纵颐微微歪头,眼神疑惑。
朝鉴嗯了嗯,掀起碍事的袍角曲腿蹲下,平视她:“你这样的小姑娘,也会对谁恨之入骨吗?”
“什……么?”她清浅的眼眸中满是迷惘。
“乐意成为你的第一位仇人。”朝鉴打了个响指,鲜血淋漓的归宥霎时间从半空掉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即便是以忍耐为生的归宥也不由为这场剧痛而发出半声痛苦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