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抢夺说得太轻松,如同寻常。
作为被掠夺者,沈纵颐实是被他的理所当然给吓得一怔,她无措地说:“只是因为没有、没有人爱?只是这个吗?”
朝鉴奇怪地看向她:“怎么,你很轻视这些?你瞧不起我没有人爱吗?”
“不——”她仓促低头,避开他古怪目光。
朝鉴眨了眨眼,忽地无端微笑:“嗯,你确实该瞧不起,因为你有太多爱了。唾手可得的爱意,多到泛滥的爱,让你很痛苦吧。”
沈纵颐沉默地低下眼睫。
朝鉴感受到她冰凉的手指在他掌中蜷起。
他以为自己说中她的痛处,轻柔抚着她鬓发爱怜道:“小可怜虫,小可怜虫。”
……
究竟是谁可怜?
沈纵颐假装抽泣了两声,放松男人的警惕。
她心中想的却是,真正值得同情的对象可正在被她愚弄着哄她呢。
无论是幻境内,还是修真界里,她永远不会为他人的爱慕而像“已已小姐”般痛苦不堪。
每个人的爱在她这里都是被明码标价好的。
决定修仙的那一刻起,这便是烙在她灵魂上的准则,只求强大,不望真情。
她的真情在做凡人时已消耗殆尽。
而因见过太多情真意切,沈纵颐当然能在给予他们所谓的爱时,模仿得风雨不透。
邬道升的气息很近了,沈纵颐慢慢抬起眼神,神情由怯弱转为惊痛:“朝鉴,朝鉴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