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痛苦如此难捱。
令他受尽折磨。
之后他时常体验到这种滋味是于沈纵颐进入焉极幻境的时候。
主人把一半峰留给他守着,在这些大段的空闲里,邬弥才发现原来等待也是苦的。
没有主人的轻笑,一半峰的每座山头都是孤独的。
见不到主人的眼睛,一半峰每棵花都是无色的。
他的腿从峰门走到主人的院落,再从院落走到峰门。
短短几日,他的脚步已经把峰门到院落的路踏得发白了。
邬弥思念着主人的笑,却很奇怪,有灵智后有了比以前更多的感觉,他不开心,并不能像主人一样时时露出笑容。
主人是怎么做到笑得那么多还那么好的呢?
他就做不到,只要想到主人,他的唇角就会下压,胸膛里生出陌生的酸涩感。
人间的话本邬弥看不懂,努力从才子佳人间学朝主人献媚,学到最后却觉得自己更适合做书里肝脑涂地、保驾护航的奴仆。
刚才主人也说了,启灵智的傀儡,是卖不出好价的。
邬弥慢慢调转剑尖,对准了自己新生的心脏,他手腕沉稳,握着剑加重了力道。
剑刃尖锐,刺进血肉像在扎泥块,冰冷的锋锐压着跳动的心,扑通扑通——“噗嗤”,剑身横起,在胸上破开个手掌大的空缺,鲜血立即从缺口里疯狂涌出,眨眼间在邬弥脚下汇聚成了一滩血泊。
沈纵颐失声:“邬弥——”
邬弥剖开活生生的血肉,剑尖戳进心脏,将那坨形状完美的肉块挑了出来。
他转而拽出坚硬的剑,只留下柔软的心,双手捧着心,他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空洞。
“主人……给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