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陆叔兢唇边笑意顿时煞了大半,他眼睫轻眨,不假思索地追问道:“是谁?”
“沈合乾。”露面这般久,她始终端庄温和,却在提及沈合乾这个名字时,露出了少女轻盈的情绪。
似不满,也似担心。
沈纵颐边垂睫思索,边道:“本宫新来的伴学,性子太柔绵,初来乍到恐不习惯。在这上书房中,陆叔兢你最是好广交朋友,该有方法引得他放下心防。”
陆叔兢唇线抿直,笑道:“这事稀奇,我陆叔兢十七年来还只接过这一桩。殿下您顾着那沈合乾初来孤单可怜,怎不问问臣只寻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是要些花天酒地的酒肉朋友呢?”
沈纵颐轻顿,“你不愿意便算了。”
她抬眸,目光直接穿过陆叔兢高瘦身形,在学子中探寻着。
那毫不掩饰的放弃他另寻别人的态度,看得陆叔兢脸色彻底僵了。
的的确确是“几日”不见了。
他都忘了自己只不过是堂堂储君殿下臣子中的之一了。
没了他,还有千百个张叔兢李叔兢拍马不及地为她效劳。
陆叔兢用力地闭了闭眼,而后缓缓睁眼,微微笑:“没说不愿,臣为殿下做事,只有鞠躬尽瘁,哪有推三阻四。”
“沈合乾住在上书房后,你闲暇便去看望他,最好今日便去,瞧瞧他早上怎没来?可是病了?”
这么关心,当初也不见对他这样好过?
陆叔兢皮笑肉不笑,对沈纵颐的要求一概应着,貌恭无比,心中却像打翻了一坛掺了毒药的醋,既酸得扭曲又冒着毒泡。
“便是这些,本宫先行一步,午后若有闲,也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