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稚嫩,却也有微末效果,以一种体面的方式向邻国呈递求和遗愿。
如今站在这儿的是百年后的沈纵颐。
她当然有更成熟的法子。
沈纵颐缓缓抬起眼帘,父皇严肃中暗含期待的目光如此真切,背后大臣们希冀的眼神更如芒在背。
折本坚硬的壳角深深陷入娇嫩的掌心,戳出又钝又深的疼痛。
如若这一切尽是虚幻——
沈纵颐眼睫轻眨,下巴半抬,瓷白的脸呈出一派锐气:“儿臣自请前往疆场,为国作战。”
“……已已。”
皇帝惊得从龙座上站了起来,一时间没顾得上威仪,当众唤了她的乳名。
连她亲生父亲都没料到这个说法,下首的众外臣又如何能料及呢。
是以满殿泱泱数十人,眼珠子惊得快掉下来了还一直愣愣地望着沈纵颐。
沈纵颐神态平静,背脊直挺,站如青竹,通身散发出一股令人不敢忽视的气势。
望着如此储君,皇帝定定地愣了几秒。
他似乎也觉察出女儿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那种变化让他不自觉地感到心痛和不舍。
这是他和皇后唯一的亲生女儿,最宠爱最器重的女儿。
但是……
在沉国臣民前,她得先是储君,而后是女儿。
皇帝坐回龙椅,长眸微微闭起,眼角褶皱更深了:“过了冬满打满算你不过十四,朕如何放心将十万大军交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