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平静表情下的极致冷漠,比从前更可怕。
……
沈纵颐回宫时,阿可正站在门口厉声训斥着一大堆宫女太监,训了一会儿忽而带着哭音骂自己是个废物,当即就朝脸上扇了一巴掌,惹得众人大气不敢喘。
她脚步慢了下去,一时间弄不清楚眼前上演的是哪折戏。
好在有个眼尖的小奴婢从末尾抬眼偷看,霎时间就望见了正前方不远处的她,惊叫一声后让所有人都看见了她。
这么乌压压一大帮人见到她便唰唰跪了下去,面上表情既焦急又愧疚。
“怎么了?”沈纵颐上前免了为首的阿可的礼,问道。
阿可眼角泛红,努力憋着哽咽把话说完整了:“我们寻了您整整一个时辰,都快将皇宫翻遍却找不着您,上下恐慌,唯恐您有个意外。现在终于见您平安归来,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了。”
沈纵颐好笑道:“将才一个时辰不见就记得又哭又打的,赶明儿本宫上战场去,你们在宫内难不成要将御花园的池子哭满不成?”
“殿下!”明知是调侃,阿可却还是被自家殿下给吓着了,她使劲咬着牙不流泪,却再遮掩不住嗓中哭腔:“您千万别这般吓奴婢,奴婢胆小啊。”
望着比自己只年长个几岁的大宫女,沈纵颐眼神柔和了一瞬,她抬手托住阿可细瘦的下巴,拇指按了按小姑娘通红眼角,轻声道:“好了阿可,殿下再不这般说了。本宫现都要做储君了,如何还能被你们天天照看着?寒霜出傲梅,只当本宫是去历练了。”
“嗯?”沈纵颐摸了摸阿可冰冷的脸颊,弯唇:“这样听心里可好些了?”
“多、多谢殿下。”阿可破涕为笑,而后脸突然间红透了,羞赧低头想到,有主如此,她们当奴作婢的便是舍却性命不要也一定永远追随。
其余没能像阿可这般受到沈纵颐优待的虽有遗憾不是自己,但个个有眼把这场主仆情深瞧得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