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道升必不可能露出这般胆怯低下的样子。
不是夺舍,又是什么?
既确定眼前人是真皇兄,沈纵颐的耐心便多了几分。
他的性子还是等上战场后再磨,念在他父王为国战死的功勋上,也该照顾一二。
“菜还合口味?”沈纵颐举著取了许多菜放在沈合乾盘中,关心道。
沈合乾又怯怯地抿唇笑:“嗯,很很很好、好吃。多多谢殿下。”
话都说不利索,还每逢回话必附一句多谢殿下。
也太过小心谨慎了。
沈纵颐微微一笑,面色如常。
她思忖着如何把出征的事说给他听,以他的性子应该也没胆量拒绝。
但五王战死的消息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五叔虽对儿子情感不深,但难保沈合乾对五叔的感情不深,毕竟父子一场。
饭毕,沈纵颐除了芙蓉鸭其余菜没有动过一口。
用完饭,沈合乾便忙不迭谢她。
对于他的感谢沈纵颐已听了太多回,之前一律没有回应过,但当沈合乾想要拱手跪下时,沈纵颐皱眉,拦住了他。
“不过一顿饭,何以行此大礼?”
沈合乾垂着头,墨发半披落在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掩映着通红的眼皮,“不、不是大、大礼,是、是合乾应、应做的。”
殿下如此尊贵,竟能屈尊为其盛汤布菜,他感恩戴德理所应当。
只恨自己并无其他可回报的,只有这颗完全拜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