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她是为另一个男人而笑,他就——嘴中漫起无尽的苦味,胸腔处堵塞得像被人插了一把钝刀,缓慢而滞涩地阵阵发痛。
沈纵颐将素白手指划过男人高挺鼻梁,而后定在他被酒液沾湿的唇瓣上,她含了口酒,俯身靠近。
温凉的唇刚贴上对方薄软唇瓣时,她却察觉到手中所抚的身子僵硬无比,以为是青年羞赧,并未当回事。
正当撬开“陆叔兢”紧闭双唇时,他却蓦然站了起来,不仅如此,竟还反应激烈地退开很远。
避她好似洪水猛兽般。
沈纵颐蹙眉,脸色清寒,“陆叔兢,你闹够……”
“陛下!”
沈纵颐微顿。
她听到了……沈合乾的声音?
“沈合乾?”
退缩至远处的男人窒息一瞬,唇上仍覆着清冽酒香,以及她那一触而发的柔嫩。
他顿了下,而后哑着嗓音应道:“陛下,是臣。”
沈纵颐静了静,“你深夜来此,是有千万紧急的政务要报?”
“不是。”沈合乾脸色苍白,十分难堪地道:“陛下……臣是、是为阻止您……”
“阻止朕纳面首。”沈纵颐淡声接上了他难以说完的话。
她信手掌亮桌上红烛,明黄的灯光倾注在她秀逸绝伦的脸庞上,照亮了她平和的神情。
臣子深夜闯入君主婚房,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却反应平平,甚而还不紧不慢地询问道:“陆叔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