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颐看不出来她那师尊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她只是个废灵根的小剑修。
所有人都说她活不长久,也不可能修炼出真正的道术。
所以她一定很仰慕自己天生剑骨的师尊罢。
总是仰着脸满眼濡慕地望着邬道升。
白莹莹的脸上全是对那冰冷剑尊的在意。
真是碍眼。
那种无趣的只知道修炼的死人脸,怎么会比他这个会笑会闹的师叔有趣。
明明他也问了很多次,不厌其烦地暗示暗示暗示。
——她是可以重新选择的。
……她可以重新选择的呀。
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朝鉴定定地望向一半峰的方向,过分强大的识海让他轻而易举地能将一半峰每一处都尽收眼底。
即便是想要听清峰内鸟儿的啾鸣也毫不费力。
想要听清……那只柔弱的天真的又意外贪欢的鸟儿——不费力。
“师尊……”
她拥着那傀儡,这样低低柔柔地喊。
朝鉴昳丽眉眼陡然曳出一道恶劣讽笑。
邬道升恐怕早已成为天道的养料了。
思及此,朝鉴阴晦的面色展出一点明媚。
这点明媚像缀在暗云里的霞光,满是风雨欲来的最后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