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鉴觉得自己就像逼寡妇改嫁的恶霸。
不要脸,不正经,不放弃。
邬道升一飞升,沈纵颐也到了废灵根寿限五十的最后一年。
她受了很多苦。
天雷劈了一道又一道,一直劈一直劈,似乎比飞升雷劫还多。
他这次没有出手相助。
眼睛是笑着的,眼底是冷的。
有些事情总得她一个人捱过去。
再有趣的观察对象如果扛不住她自己一意孤行的后果,那也会让他失望而索然无味的。
他眼光果然很好。
沈纵颐没死,她从灼灼雷火里爬出来。
浑身烧伤污暗又惨烈,痛得她总是温和的脸也狰狞流泪。
虽然狼狈,但好歹活了下来。
只是自那以后,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伤愈了便开始着手处理陆浑山乱成一团麻的事务,忙得脚不沾地也要抽出时间对新进的外门弟子嘘寒问暖。
果然。
就算没有修为和天赋,举倾国之力培养出来的储君殿下怎可能真的软弱呢?
朝鉴很满意熬过五十年雷劫的沈纵颐。
她仍然漂亮得扎眼,也还是温柔柔弱,心软纯善,可是她活出了另外的姿态。
柔韧。
水利万物而不争。
沈纵颐这股细流悄无声息地将恶人宗陆浑山整顿成了风评甚佳的仙宗灵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