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她。
守贞也好,愚忠也罢。
他已经走到现在了,谁都不叫他前功尽弃。
那支撑他在虚无世界的活下去的人影,也能支撑他继续坚守。
沈纵颐一无所觉,甚而没有问他关于那剑和伤的事情。
她善良,而且聪慧地什么都不问。
他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好像有条无形但坚冷的墙将他们隔了开来,彼此间谁都没有越界。
但二人的因果就此结下,待邬道升突破元婴,便清晰地看见了他和沈纵颐命轨的交接痕迹。
时也,他们已入住一偏僻小镇,租了一间院子,她正在里间休憩,邬道升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还有不安的梦呓。
眼前浮现出她烧嫁衣的画面。
嫁衣在安定下来的当日便被她亲手烧了,彼时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发丝都像撒着金辉,她盯着烈焰中蜷曲的衣裳,轻声道:“邬公子,你可喜欢火?”
邬道升眸光幽深,抱着剑沉沉地望着火堆,火星在他黑瞳里扭曲跳跃着,却始终融化不了他眼底的冷意。
“……。”
她没有在意他的沉默,她最初也没有期待他的回答。
半晌,火势小了点,她清润的嗓音方再次响起:“儿时我爹爹教过我,承担大责的人不应手持火炬,久则必引火烧身。火很危险,也很粗野。”
她伸出手掌,拇指和食指分开,像是将缩小的火堆捏在指距之中。
邬道升听见她轻轻一笑,没有半分阴霾的笑声,听之心动:“但这世上藩篱和限制太多了不是吗?”
“所谓的规矩僵硬又无情,有时候还很无聊。”她喟叹,“所以需要火,一场大火来,将这世间一切都烧个干净才够好。在火中死,便能依火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