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天鹰趴在桌子上,简直想狠狠摇一摇珍娘,把她脑子里进的水都倒出来。
许宣——那位书生在船上几乎将自己的身家来历都一股脑说出来了,他们自然也就知晓了他的名字——他当日见了珍娘,或许是一见钟情,亦或许是见色起意。然而若是珍娘无意,一个在外人看来未出阁的女子和一个弱冠之年的书生,本也就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可偏偏珍娘一时想差,编了个寡居的身世。
结果许宣也不知是真怜惜他们孤儿寡母独自生活不易,还是心中对珍娘有什么心思,隔三差五上门送些餐食用具,不强求珍娘露面,却也刷足了存在感。根据扑天鹰观察,左邻右舍乃至许宣借住的姐姐家、做工的表叔店里,都已经有人在明里暗里打听他们俩之间的事了。
“是啊……”
珍娘此时也有些郁郁。作为一个修行有成的妖修,她脑子里哪里会有什么男女大防、授受不亲之类的概念。因为当时仿佛被强塞进识海里的那些奇怪认知,她第一反应自然是要严防死守,避免出现与当年龙吉公主类似的惨事。
而她那时手边又正好拽着七、八岁少年模样的扑天鹰。扑天鹰安抚她表示他在的动作让她一时误解——白珍决定这一点绝对不能告诉扑天鹰免得他嘲笑自己,于是她下意识就说了扑天鹰是她儿子,拿他当了挡箭牌。
白珍发誓,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许宣在震惊之余,绝对是露出了一瞬的失落的。然而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因此放弃,反而锲而不舍地找上门来。
“好啦,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扑天鹰坐直身子,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安抚珍娘道。
珍娘疑惑地看着他,却只见扑天鹰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