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种心情,宣睢还要看的更加透彻。人见了高山便会觉得自己像尘埃,沈籍是那座高山,宋檀是那个做不得君子又良心未泯的小可怜。
“想喝酒吗?”宣睢问道。
他一说,宋檀就馋了。
宣睢抬手,六安便端上了温好的热酒。宋檀殷勤给宣睢倒酒,宣睢只接了一杯,拿在手中慢慢的喝。反倒是宋檀,难得有碰酒的机会,没一会儿就喝的面飘飘然。他倚着方桌,把桌上的棋子都打散了。
“去捡起来。”宣睢道。
宋檀半跪在榻上,去捡落下的棋子。长榻角落藏着一个锦盒,宋檀把锦盒拉出来,“这是什么?”
宣睢笑着看宋檀,“打开看看。”
宋檀看他一眼,把锦盒打开了,里面是那件珍珠穿成的错落有致的珍珠衫。
“瞧着挺漂亮,怎么不穿上呢。”宣睢笑问。
“这个,这个,”宋檀结结巴巴道:“这个珠子太凉了,而且硌得慌。”
宣睢放下酒杯,拿起一个银环咔吧一声扣在宋檀手腕上。
宋檀想往后躲,宣睢喊住他,“扯坏了,珠子撒的到处都是。”
宋檀就不敢用力了,被宣睢拉到跟前,硬把珠链缠在了腰上。
珍珠太凉了,宋檀打着颤,撑着宣睢的肩膀,坐不敢坐,躺不敢躺。
珍珠衫最后还是断了线,珠子散落在榻上,随着凌乱的毯子滚来滚去。宋檀也由此知道,宣睢并不讨厌珍珠,他对珍珠的玩法,实在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