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檀道:“随便走走,屋里怪闷的。”
“屋里闷,还是宫里闷?”宋檀听见宣睢哧了一声。
他不敢说话了,默默闭上嘴巴。
“宫里就那么不好吗?”良久之后,宣睢又问。
宋檀想起之前怎么回答都不对,于是谨慎道:“陛下觉得呢。”
宣睢看着宋檀小心翼翼的目光,忽然觉得自己好笑。
他负手立在太液池边,晚风吹起他的长发和衣摆,这让他看上去不像天皇贵胄,而像个遗世独立的隐士。
“宫里很不好,我在这里住了二十七年,它有多不堪,我再清楚不过了。”宣睢道:“你们不喜欢,也情有可原。”
宋檀微微愣了愣,他探身去看宣睢的神色,觉得他应该是有一些难过的。
宋檀后知后觉明白了永嘉执意要出宫对皇帝的一种羞辱,你弃之如鄙的,是皇帝仅有且无法摆脱的。
他蹲着思考了好一会儿,扯了扯宣睢的衣摆,从荷包里拿出糖给他,“这是虎眼窝丝糖,除了宫里,其他的厨子都不会 ,出了宫再吃不到了。”
宣睢接过糖,看着宋檀。
宋檀靠近他,轻声道:“皇宫怎么会差呢,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地方。只是人总觉得没尝试过的是好的,于是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世情如此。”
宣睢把糖放进嘴里,甜蜜的味道立刻弥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