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翌日一早,叶抒便弄来了一辆驴车,停在后院的小门口,准备带着赵缚离开。
在见到辆简陋的驴车后,赵缚脸上的嫌弃已经达到了巅峰。
他问:“我们坐这个走?”
“不然呢?这可是我当了一柄短刀才买来的驴车,日后你可得好好报答我,不然……”
叶抒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赵缚的脸色也在他的话语间越发阴沉了。
尤其是面前这头傻驴,撅着个大腚,就刚说话这个间隙便拉了一地的屎,嘴里还不知道在嚼着什么东西。
坐这蠢玩意拉的车,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剑南道啊?
“大少爷,你忍忍吧,我们现在就这个条件,你身上也一个子都没有,就别挑三拣四了。”叶抒边说边拉着他往车上走,“凭你现在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咱们用脚走,得何时才能走到剑南道?更何况山路艰险,你也不想一个不留神跌下山吧,还得麻烦我拉你。”
他说得很有道理。
权衡利弊下,赵缚强忍着心中的厌烦,掀开那一股子霉味的帘子,钻进了车里。
谁叫他失势又不受宠,被人追杀至此,能保住这条命,早日去剑南道才是要紧事。
叶抒也麻利地跳到了车上,做起了他的车夫。
两人一驴就此踏上了前往剑南道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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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时分,风雪又渐渐大了,灰白的雪在空中打着旋飘落到叶抒身上,冷风在无尽的旷野上嘶哑的哀嚎。
叶抒站在车头,眯着眸子眺望,见到远处似是有栋房子,他又扬起鞭子在驴身上抽了两下,最后停在了一间破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