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完早朝后,赵缚便领着叶抒一起入了宫门。
他暂时没有自己的居所,还是住在凤仪宫的偏殿里。
说是偏殿,其实冷清得很。
一个宫里通常都会住上好些皇帝女人,他们只有在晋升为嫔位后,才会有属于自己的宫殿,不必屈居他人的屋檐之下。
但近几年皇帝身子日渐孱弱了,选秀也停了好几年了,而宫里剩下的妃子们也不多,因此这凤仪宫的偏殿里,瞧着格外的冷清。
甚至……给叶抒一种活在冷宫里的错觉。
他的视线将整个偏殿扫视了一圈,着实是简陋得不行,不算太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书案,书案上并没有摆放什么书籍,而是放了一个关蛐蛐的小笼子。
殿内的陈设很旧,光线也不好,完全瞧不出这是皇后的宫里。
叶抒光是这样看着,都已经想象到了,当初的赵缚那么小小一个,是如何在这个偏殿里熬过一年又一年的。
他初丧母之时,才不过七岁的年纪,独自住在这种地方,他一定害怕极了。
也难怪他如今长大了,要不遗余力地去争这皇位。
任凭谁从前过了这般寄人篱下的苦日子,都无法心里平衡。
“原先还有个跟我年岁相仿的小太监跟着伺候我的,只不过,他为了救我,孤身一人为我引开刺客,如今派了无数人去寻他,也没打探到他的消息。”赵缚说着,走到了床边,抬手轻轻拍去被褥上的灰尘。
叶抒能听出来,他声音里的哽咽和故作坚强。
他不止一次从赵缚的口中听到过“奉之”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