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抒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的后背和双臂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擦伤,此刻已是一片刺痛,他都快要感觉身上的血肉都能毫不费力地扯下来了。
后背处细小的沙砾硌进了他的肉里,随便一动便疼得像是在被酷刑伺候。
那匹马在快要冲向赵缚之前,被底下的士卒用长矛给捅死了。
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赵缚也不好过多地对叶抒表现出关心,他下了马,也是先扶起了还缩在叶抒怀里的杜庆柏,之后再问叶抒:“怎么样?还好吗?”
叶抒摇了摇头,“我还好,多谢殿下关心。”
赵缚见他紧拧的眉头,便知晓他又在硬撑了,但如今他也不好立即离开,只能忍下心中对叶抒的疼惜,蹲下身子与杜庆柏说道:“杜公子,你可知长街纵马是不被允许的?”
杜庆柏此刻还后怕得厉害,见赵缚张口便指责他,他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虽然他已经是十二岁的少年了,可杜纪阳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爱护得很,哪怕十二岁了,也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不过心性倒是被养得不算坏。
见杜庆柏被赵缚吓哭了,叶抒怕他又一刀结果了他,他快速地抬手捂住了杜庆柏的嘴,并安慰道:“别哭别哭,殿下不是怪你,你快跟殿下认错,说你知道了。”
杜庆柏抽抽搭搭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着叶抒的话,他小脸五官紧拧到了一处,那双和杜纪阳一模一样的眸子此刻正蓄满泪水,“殿下,我知错了,您怎么罚我我都行……”
杜庆柏认错态度尚且算好,况且赵缚也不会对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就算是要计较,也是去跟杜纪阳杜大人计较。
他抬手摸了摸杜庆柏的脑袋,问道:“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没有仆人跟着?”
杜庆柏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不……不是的,我是和家中的小厮一起出来的,想着精进一下骑术,可是我的马不知道今日怎么了,突然就开始暴躁,我怎么都控制不住它,眼看就要往长街冲了,我没别的法子,只好拿匕首刺向它的脖子,想着让它停下来……”
赵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那双上挑的眸子里情绪晦暗不明,转身喊了两名士卒,“你们,好生将杜公子送回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