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喉间挤出一道还算温柔的声音,问道:“所以按照爱卿的意思,七皇子此病来得蹊跷?”
“是!”接着他又道:“臣惶恐,臣在坊间听了许多传闻,说……说……”
“坊间是如何传的?尽管说!”赵旭催促道。
那位小官吏头越埋越低,几乎都快要贴到地上了,分明是寒冬腊月,他脸上的汗珠却如豆子般大小,顺着脸颊滑落,又因他低头而汇聚到鼻尖与额角,最后滴在殿上的毯子上,消失不见。
只听他声线颤抖得不成样子:“坊间说,崇明宫起火,并非天灾,乃是人祸,而七皇子久治不愈,并非患了病,而是诅咒。”
“一派胡言!”赵旭闻言,瞬间勃然大怒。
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似乎真真被气着了,甚至有些没站稳,踉跄了几下。
他随手抄起一旁趁手的奏折,朝着那位跪在殿中的小官砸去。
“你们不想着如何为国分忧,心思全然扑在了皇子们的身上,七皇子如今尚在病中,你们竟如此胆大,竟然敢用如此歹毒的东西来污蔑我儿!”赵旭说着,气得胸口起伏极大,因着大病初愈,被气了这么一遭,语速也有些断断续续的。
诅咒之类的歪门邪道,发生在皇嗣身上,被传出去着实是件丑闻。
若是他人所种,那便证明赵文巍品行不端,若是宫中之人所为,那更是奇耻大辱,血脉相争,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这传出去都是要遭世人耻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