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鼻尖酸涩得厉害,眼泪也烫得他眼眶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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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染上时疫的消息被封锁得很及时,宫中没几个人知晓皇帝为何突然又卧病在床,只知道,他几乎将所有侍奉的宫女太监们都裁撤掉了,就连王忠全也没能幸免。
只剩几名太医,不分昼夜地在宣政殿内侍疾。
赵金枝听闻后,连沐浴更衣都不曾,便直奔宣政殿。
她边跑边哭,一来是太久太久没有见过父皇了,喜极而泣,二来则是担忧赵旭的身子。
她好不容易回了大雍,她怕出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局面。
和赵金枝一样着急的赵缚,也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宣政殿。
平日里金碧辉煌的宣政殿,如今门窗紧闭,光线也晦暗了不少,偌大的宫殿内,只留几盏烛灯照明,殿内的空气,也颇为浑浊。
赵金枝边往里走,边指责道:“侍候的宫女们都去哪了?怎么将门窗关得这样严实?殿内空气这么差?如何有利于父皇的病情?”
她如今还不知道,赵旭得的乃是传染性极强的瘟疫。
赵缚并未制止她的喧哗,而是跟在她身后,缓缓朝着寝殿内走去。
绕过屏风,赵缚和赵金枝便看到了跪在一旁,为赵旭施针的太医,以及龙床上,被病痛折磨得越发苍老的赵旭。
没有人能逃得过时间的磋磨,就连天子也不例外。
曾经那般叱咤风云的人物,随着年龄渐长,也逐渐褪去了光环。
“父皇!”赵金枝见状,哭着扑了过去,她跪在床榻旁,哭得梨花带雨。
“公主,”太医收了针,向赵金枝行礼,随后又同她身后沉默不语的赵缚行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