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见他的状态不太对,也不再过多询问了,“殿下,您先换身干净衣裳,属下去为您准备洗澡水。”
赵缚点了点头,步履艰难地朝着叶抒所在的那间卧房的耳室走去。
陈则还以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赵缚会趁此机会,去叶抒面前,同他撒撒娇,兴许叶抒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定然会心疼不已,然后便顺理成章地原谅他了。
可他似乎低估了赵缚的复杂。
他很爱叶抒,所以在这种时候,更加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双手沾满鲜血,无恶不作,只会滥杀无辜的魔鬼。
他在叶抒心中的形象,早已发生了改变,他也不想再用这种方式去向他示弱。
一来叶抒不会心疼他,二来他怕兴许这样做还会适得其反。
……
洗了一个热水澡,将那满身的血腥味彻底洗净后,赵缚才磨磨蹭蹭地进了叶抒的卧房。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可尽管如此小声,他还是将叶抒吵醒了。
“吵到你了吗?”赵缚略带歉意地看着他。
叶抒没说话,只是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但当赵缚靠到他肩膀上,环上他的腰,搂着他睡觉时,叶抒的鼻尖突然多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他又杀人了?
叶抒想,似乎对于赵缚而言,这都是再基础不过的日常罢了。
只是这股血腥味,让他十分反胃。
他原是想要忍着的,时隔许久,再一次闻到血腥味,叶抒的回忆,总是会不受控制地跳到他歼灭了匪患,高高兴兴地回营地,却得知赵缚求娶林幼南的那一夜,他身上是快要干涸,但又覆盖上新鲜血液的污垢,他浑身都快要被血给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