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若借着赵缚的权势,那不也成了从前他最厌恶的那一类人?
他的眼睫垂下,眼泪在他低头的瞬间滑落,晶莹的眼泪在手背上汇聚。
他喉结慢慢地滚动着,很快,他又掀起眼皮,哑声道:“我不想回去。”
赵缚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掉他脸上的泪。觉得这冰冷至极的眼泪,在此刻像是化成了熔岩,灼得他全身发疼他的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闭了闭眼,把他抱到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完全不敢去想,这些年来,叶抒都是怎么过来的,直至如今,他回想起来依旧会掉眼泪。
他得背负着多大的委屈……
可从前叶抒同他说时,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而他竟也从未察觉过,此事已然成为了叶抒心中的疙瘩。
-
自打上次以后,赵缚便没再给叶抒重新用上镣铐锁链了,而是每日都花大量的时间陪着他,变着法地带着他出门放松心情。
今日去马场,明日去格斗,甚至还将岑溪说过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为了叶抒,特意去学了如何做菜。
一连数日,叶抒的一日三餐都是赵缚亲自下厨做的。
一开始他是个连火都点不起来的厨房小白,嘴边总是印着一圈漆黑,连衣衫上也脏兮兮的,手背上还被热油烫出来好几个晶莹的水泡,疼得赵缚夜夜睡不好觉。
甚至最好笑的是,他点火时,因为没什么经验,将自己额前的头发都烧得卷起来了。
叶抒虽然对他心中仍旧有成见,可见他将自己折腾得如此狼狈,他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着桌上摆满色香俱全的饭菜,叶抒坐在桌前,抿唇思索了一番后,认真地同赵缚说道:“你若是闲来无事,倒也不必日日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