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立春了,天气在渐渐回暖,窗外高大的树枝隐隐绰绰的好像还能看得到一点抽芽的绿色。
屋子里很静,安静的好像只剩下博昭然细而压抑的抽泣声,像断了线的珠子,像一汪不会枯竭的泉眼,灼伤的不止是一个人。
桌上的白粥热气渐渐散尽,透过一个包装袋还能看到是京港很出名的一家粥铺,像是知道她醒来后会不喜欢吃白粥,旁边还有一个很小的分装盒,放了满满的肉松。
这家店夏橙不知道她爱吃。
她现在不想喜欢吃。
夏橙想要去擦掉她的眼泪,却又束手无措,瞥见桌上的粥品,只得手忙脚乱的收了起来,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博昭然的脸实在是太苍白了,比晕倒前还要苍白。
接到周瑜的电话是意料之中的,电话的内容却是意料之外的。
她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博昭然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和很多年前一样,紧闭着眼睛了无生气,像是被抽干了灵魂。
唯一区别在于,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了。
门外,秦知珩站着,透过一条小缝看到夏橙把桌上的保温袋收起来,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手都快要捏出水,他甚至都能感觉到那股从脚底板窜到天冷盖的冷意,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以至于他现在都没有力气挪动一步。
周瑜偏头看了一眼,递给他一根烟,“不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