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萍对他们众人都表示了失望:“连收藏价值都不知道,怎么能领会恩师晚年,毁掉不满意的旧作,‘绝不以谬种流传’的真谛呢?”
刘女士年逾七旬,德高望重,又丹心一片。
八面玲珑如苏娜,也不知道怎么打圆场。
上百号人的工作室,一世之间陷入尴尬局面。
姜蝶珍嗓子烟熏火燎。
她连咳嗽都不敢,小口吞着口水,想要说些什么,把现在骑虎难下的局面化解掉。
就在这僵持又紧张的场景,没办法解决的时候。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漫不经心又清沉磁性的男人声音:“吴冠中的水墨画,我家仲老爷子收藏了二十七幅,并非附庸风雅,而是痴迷水墨色幻的视觉体验,您说我员工没见识,我就悉数带来,给他们欣赏。但是您对我下属认知偏颇,私加责备,是否应该道歉呢。”
来人是景煾予。
他穿着黑色西装,风姿卓越,安稳立于天价山水画中。
他比那些价值连城的画,比那些画中的四时之景,更如蒙神召。
日月相忘,见君一面,如火烧心。
他站在光下,宛如冬雪出芽,旱地生莲。
可那个人,偏偏只看向姜蝶珍。
他专注地隔着人群,凝望着她。
景煾予命人把十七幅画框悉数放好。
挂于工作室,给众人欣赏。
其中包括那副价值上亿的《周庄》。
他手指插入裤袋,走到姜蝶珍身边。和她并肩而立,带着独有的倨傲:“如果我早知刘素萍女士,会用如此言语,羞辱我的员工。我会提前命令下面的人,拒绝这项价值千万的定制单,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收入。”
听闻此言,众人皆是心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