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呀,还等什么?”本来还对江绥硬要还手套耽误吃饭的行为颇有微词,现在林山雪恨不得代替江绥走进去。
但江绥只是略微一顿,折返护士站,把手套交给值班护士,让她送回去,随后转身去看站在原地的林山雪,一句话没说,也无甚表情,但林山雪就是明晃晃地在他脸上读出了“不走?”两个字。
往半掩门的病房里看了一眼,林山雪恨恨跟上去。
“你这么替他们着想,也没见他们多感激你。”车驶出停车场,带着晚霞余温的风吹了满面,没有一丝凉爽,只觉得湿湿腻腻的惹人厌烦,林山雪把窗户关了,忽然对身边的江绥道。
江绥仿佛没听见林山雪的话,一言不发地开着车,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白,似乎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
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撒谎,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为难,好像人总是这样,热衷于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她当然相信有蝴蝶效应这一说,但既然没有人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不如简单一点。
“喂,”林山雪偏头对江绥说道,“今天从科长办公室出来那两个人是医药代表?”
打量一下车内装潢,状似无意道:“车挺贵啊,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一脚剎车,车停在路边,林山雪因惯性身子前倾,一抬头就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眼神阴沉。林山雪乐于在江绥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比平常发着圣母光环他要真实有生气的多。
“哟,这就生气了?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刚才人就差指着你的鼻子说骗钱了,也没见你怎么样,不带这么双标的吧?江医生。”
目光一凛,眼中的戏谑愈发幽深,“恼羞成怒?真拿人家回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