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看了他一眼,道:“老大不小,父母生病的生病,孩子上学的上学,被催婚的催婚,搞乐队能挣几钱?三十岁以前天天把梦想挂嘴边,人家只当你是小孩没长大,三十岁以后还做白日梦,那完了,千古罪人都没你罪孽深重。”
“他们几个都快40了,还能一辈子活在梦里不成?”
不能实现的梦想之于人生来说到底算什么?荒废的时间,付出的精力,许下的豪言壮志,最终都在现实的重压下化作一声叹息,连自己都不愿再提起。
边月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她兴致勃勃地把美术课上做的手工带回家给父母看,得到不过是一句“做这个有什么用”的诘问。她又想到了放弃摄影的喻枫,却没有因此得到安慰。
笑意盈盈的望着喻枫,喻枫却觉得边月的眼神极具攻击性,满怀恶意,幸灾乐祸,都在欢迎他来到现实世界。
怔了怔,眼睛一望到底,那些恶意又仿佛都只是喻枫的幻觉,边月的笑容里除了笑什么都没有,喻枫的手机恰在这时响起。
第21章
边月从落座到现在就只喝了一杯酒,其余时刻就端着酒杯做做样子,凡有人看过来或是来找她聊天,便送到嘴边抿一口。喻枫出去接电话后边月身边的位置就空出来,忽然感觉沙发一陷,有一热源靠近,条件反射的抬起酒杯——
“别装了,老早就看见你在这儿养鱼了。”苏觅不屑道。
边月脸皮厚,当面被拆穿也不见害臊,坦然地把酒杯放下,好在苏觅坐过来也不是来劝酒的,没太在意这些,凑近边月小声道:“你那小鲜肉到底哪儿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