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夫人来吧——她毕竟是梁津的女人。梁津需要个知冷知热的女人。
周萱走进厨房,拧开灶火,从灶台里取出一包赵姨配好的醒酒汤料,水烧开了,将汤料倾倒进滚水中。
待她煲好醒酒汤,小心翼翼地端出到客厅,却发现梁津人不见了。真皮沙发上,留下男人浅浅的凹痕。
书房的门大开着。
他一定在书房。
周萱这样想着,端着醒酒汤走进书房。
书房,那张又大又宽敞的檀木书桌上,摆着一方老旧的砚台。砚台的台面磨得发透发薄,有一丝毛茸茸的泛白感,里头墨迹未干。砚台下,压着一叠熟宣,每一张宣纸上,都写着八个大字“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字体平正中透着险绝之意,跳脱却不失法度庄严。
周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是梁津写的字吗?他写的字也蛮好看。
梁津本人却歪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就是那张他们曾挤在一起吃草莓的沙发。明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却感觉过去了很久。
他就那样,头枕在沙发的靠背上睡着,酒气仍未散。许是感觉到热的缘故,胸前的纽扣绷开了两颗,露出一片紧绷的、坚实的肌肤。
周萱把碗搁在桌上。
她自己坐过去,挨着梁津,伸手搂住梁津的肩膀。
梁津肩膀这样宽,她一只手伶仃地伸过去,从这头到那头,恰好只够握住他另一边的肩膀。
她摸了摸梁津的脸。他的肌肤和她不同,也是细腻的,但是摸着紧绷的一片。他的体温偏高,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