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没醒过来,却像个八爪鱼一样攀附着他。
陈望洲轻轻把胳膊拿出来,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程樾说她刚吃过药,睡了没多大会儿,可是还没见药效。
他轻轻亲了亲她的唇,想起她今晚上又是去露台吹风,又是喝酒,心中有些酸涩。
如果今天不把这层关系挑破,那她指不定日后还要默默受多少委屈呢。
他想起她刚来陈家的时候,那阵子她也受委屈,主要来自圈子里同龄人的歧视。
那时候正是青春期,有些女孩儿喜欢争奇斗艳说些风凉话,程落那时候就被她们明里暗里言语攻击过。
当时他还不关心这个妹妹,家里突然来个了不爱说话还经不起逗弄的小姑娘,他才懒得管。
后来还是听赵霁月和他说的这些事,她说落儿就是太好欺负了,要是不她跋扈一些把那些人骂了一通,估计落儿还要挨欺负。
陈望洲摸了摸她的眉毛,她的眉心渐渐舒展,睡得很安静。
可她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跋扈起来的,他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后来好多事儿,都是他在帮她撑腰。掀桌子这种不符合年龄的事他也做过,为的就是告诉她亲哥不在身边,她还有个三哥。
而她也不负他的期待,渐渐又成了那个骄纵刁蛮的程大小姐。
不过,大多数的小脾气都用在了他身上。
陈望洲的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他轻轻转过身,把在黑暗中看不清颜色的硬硬的一个本子塞到了她手里。
程落轻轻动了动,也不知道睡梦中的她在想些什么,居然没有扔掉他给她的东西,反而牢牢地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