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国家的社会结构、信仰、“分支的环境需要”就断绝了太过工业化这一条路。导致信息的传达稍显闭塞。
诸多往事皆往利来,大多的善心都出于资源与经济的饱和之后。而纵使完成了饱和,搭救也只是为了更多的利益,那座城市的价值在他人眼中的估值很低,因此委托落到了现在。
……
得找摄魂香要份那地方的资料才行。
嗯…还得考虑善后工作,单纯的救下转移,只是从一个废墟转移到另一个废墟…
先组织起危乱中的人,然后事后协商其它国家,疏通关系,作为短暂的中转站,再联系老头子…
……
寂滨与归来一样,都深深的被伊雷斯影响,他价值观的引导,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寂滨…
……
“亲爱的,还在看任务吗?”安塔自胸而下裹着一条白浴巾;第二条毛巾盘缠着头发。带着浓浓的关心问道。
“…嗯。下次叫我名字吧。”寂滨很快反应,平和的回道。
“那……你也劳碌一天了,要不要去浴室洗个澡,放松放松?缓解一天的疲劳才能更有精神的处理问题~”安塔从身后搂抱着寂滨,话语与目光一般柔和的说道。
我今天已经睡过了,精神很好…
寂滨想说,但话到这边,松开的口顿了一下:
“…我现在很脏,碰我的话会把身子弄脏的”
“那正好啊,可以一起洗一下~”安塔依旧暧昧温情的说道。
寂滨略显为难的苦笑着,缓和道:
“下次吧,我先去找下摄魂香,疏通下那里的关系,好让对方放行,不会耽误太久。”
安塔同样苦笑着,但也知道他是做大事的人,没有过多撒娇与纠缠:
“嗯,那你早点回来,乘坐一天的航船我也有些累了,但没你在身边我有些睡不着…”
寂滨请“嗯”了一声后便缓然起身,踱步走到门前,左手拿着委托单,右手拧转门栓,开门,再而走出。
……
浪潮时进时退,海风带着夜晚与晚秋的恶意吹刮而过。摄魂香坐立于礁石上,任由秀发衣摆随风起舞。
她右手拿着一方盒子,里面存放着即将寄托给归来的信件。
不动声色的把左手拿着的海螺放到薄凉的嘴唇前,含住,吹响。
空灵、洪亮的声音在这洁白的“舞台”肆姿悠扬,一步步跳向远方。它不带一丝杂念,一丝瑕疵。
海浪与风回应了它,在这宽敞的“舞台”上,相互合奏,吹响了黎明前的乐章。酒馆、客栈、大街小巷都好似成为了音符,于这“舞台”上,静悄悄的加入合奏。
……
鱼旗兀自浮出水面,平头行鱼在这月光下翻跃,留下一道别样的美景。
它游到摄魂香身前,缓缓张开,抬起头来,懵懂而纯洁的目光让它看起来很是可爱。
“麻烦把这封信件交给你的主人‘灵儿’那里。”摄魂香放下海螺,纤细的手抚摸着大鱼那略感冰冷的头颅。
大鱼响应了摄魂香。稍稍退了些距离,随即张开大嘴,这是传信的方式。
摄魂香把方盒精准无误的投了进去。那大鱼便当即合嘴,潜入了波涛下,“平静”的大海里。
……
寂滨踱步从柔软的沙滩上走来,不予打扰,直至大鱼离去,方才缓和开口:
“我选好任务了,现在就可以出发。”
……你可以先在这里休息一晚。
摄魂香想说,但愣了一会,话锋一转:
“疏通关系需要些时间,你先姑且等等。”
摄魂香不同于其他人,她在沙漏体系中隶属“通灵使·连接”可在一定范围内获取资料信息。今天能感觉出寂滨的疲惫,想让他暂且休息一晚。
……
“通灵使”既沟通世间万物的使者。魔法师、占卜家、连接…都隶属沙漏中“通灵使”的这一分支。
……
寂滨没说什么,微微点头之后便想着转身离开。
“…等等”摄魂香犹豫了一会,平和说道。
“怎么了?”寂滨愣了一下,淡然回应。
“…可以跟我单独聊聊吗?”摄魂香半试探半真挚,缓缓问道。
“…可以。”寂滨银灰的眸子微微挪动,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警惕。
他走到摄魂香身旁,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
“你想聊什么?”寂滨不拐弯抹角的问道。
“你对我了解多少?”摄魂香不紧不慢的问道。
“……从未有过了解。”寂滨愣了一下,淡淡回答。
摄魂香酝酿着情绪,组织语言:
“你对我了解不多,但我却通过一人的书信,了解到了你。”
“不同于外界盛行的流言蜚语。里面他对你的评价,大多是品格的赞誉,以及对你未来的忧愁。”
一人的书信…谁?老头子?林?傻哔归来?寂滨在脑海里回忆着谁有这份习惯,却又觉得无人会这么做…或者无人会为自己这么做。
“通过书信,让我对你有了初步的了解。那时候的你,那人还寄我书信时的你,就好像珍宝一样。没有瑕疵、劣迹。纯洁的晶莹剔透……”
“并不像现在这样…”
……
是伊雷斯的死给你带来的沉痛所致吗?摄魂香腹诽了一句。预想到现在的寂滨,估计已经忘却了伊雷斯,怕他受伤,也就没说。
“可以跟我说说,你那段时期的遭遇吗?”摄魂香以一个长辈的口吻,语气祥和的问道。想从寂滨身上了解更多,从而给予相应的帮助。
……
寂滨愣了一会。目移左下,时而挪动。脑海里没有留给他太多信息。酝酿并组织语言,斟酌道:
“……或许你的确值得信任,但很抱歉,我无法响应你的请求。那段时期的记忆大多模糊、残缺、朦胧。”
“但自那之后。或者说更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迫切的需要这份外界对我的刻板印象…”
“他人的谩骂、偏见、畏惧……所产生的‘理所应当’,我都不在乎。他们的惧怕,对我很重要。”
“我不在乎名誉。不在乎这依托他人目光与想法的虚荣…只求些许便利。”
……
摄魂香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样这会扒开正在愈合的伤疤…
见气氛逐渐冷淡。空气中弥漫着两人的不知所措,寂滨硬着头皮说道:
“夜晚的风很冷,要进屋先吗?”
“…不了,我想在这多待一会。你的任务我会帮你的…”摄魂香委婉的回绝了寂滨,想在这刺骨的寒风中寻的几片宁静。
……
寂滨原地伫立,多看了两眼后便调头转身,回到了酒馆里。
片刻,一手端着铁质四方碟;上面放着一个装满开水,冒着热气的水壶;一个防热杯。一手曲平在前,挂着一件毛毯。
踱步越过松软的沙滩。俯下身来,在沙上放好四方碟。走到礁石旁,把那毛毯披在了摄魂香身上,轻声道:
“…天冷了,注意保暖,不然容易感冒。”
又走到四方碟旁,拿起杯子,倒满热茶。又将两样摆放了回去。
两手端起四方碟,走到了摄魂香身旁,微微弯身,放到了身旁较为平坦的礁石上。轻和附道:
“…暖暖身子,别体寒了”
说罢,寂滨便缓步往回走。走到半途时,步子一顿,忍不住侧过首来,偷瞄了一眼,看到摄魂香喝下一口后才稍有放心的离开。
……嗯,不是那种倔强爱要面子的大人,应该待会就会回来,不用我操心的。
……
自寂滨递茶后,摄魂香便轻巧取过。
放到鼻前,清浅一闻。只觉此茶幽雅清高。
初尝一口,浓郁甘醇,微微的苦涩中带有一丝回甜…
嗯…是杯好茶。
在他人看不到的角落,摄魂香欣慰一笑。像一个贵族般,幽雅从容的放回茶杯。
可欣慰的同时,也不由升起一抹心疼…
……
回到屋里,寂滨就被安塔不由分说的拉进了洗浴室。虽说寂滨并无非分之想,但常年都是差不多一周才洗一次,大多时间忙于任务。又因为个人能力优秀,总是形单影只,现在这样的生活……让他一时间没能接受的过来,生活的节奏…变了。命运的齿轮、发条也于此转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