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是决计不会亲身涉险,前来北地的。
所以赵让敢断言,这女人在撒谎。
她有可能是南地蜀中唐家的人,但绝不可能拥有解药!
“真是把好刀!”
面对赵让刀锋的威胁,她丝毫不怕,反而认真欣赏起赵让的刀来。
“还很快!”
赵让说道。
女人点点头,没有否认。
她既然能看出这把刀好,自然也就知道好刀握在赵让手里,定然会很快。
“那你还要撒谎吗?”
赵让冷冷的道。
女人很是无辜的说道:
“我骗你什么了?”
赵让回道:
“你说你有解药。”
女人笑了笑,牵动了脖子。
优美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一条细细的红线。
“我从来没说我有。”
“我说的是,我知道!”
赵让仔细回想了一下,发觉她好像的确说的是‘知道’。
但在他的认知中,知道和有,没什么区别。
不知道,就没法有。
只要知道了,总能想办法有。
所以赵让觉得女人这是在狡辩,手上的仍旧压着力道,让她脖颈上的红线继续变得粗了些、长了些。
“你尽可以挥刀。”
女人察觉到脖颈上传来的刺痛,平静的说道。
同时她也知道,赵让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理由。
叛徒不是好当的。
当之前,对方一定开好了足够的价码。
像她这样自己送上门来,谁都不会相信。
“你需要的理由,是我需要的三个条件。”
赵让想都没想,立马点头。
不论女人说什么,都可以先听听。
“第一,我要钱。”
赵让突然笑了。
先前她明明亲口说不要钱的。
看来还是钱少了,想要更多。
人不怕前后矛盾,怕的是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忘!
“不是一般的钱,这个可以后面细说。”
“好,第二呢?”
赵让止住笑意问道。
“第二我要你杀一个人,第三我要你带我去个地方。”
女人一口气说了剩下的两个条件。
但这两个条件都省略了最关键的东西。
杀一个人,没说是谁。
去一个地方,也没说是哪。
“你真的很聪明,真的。”
赵让夸赞的很用心。
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以前做过什么,现在想要干什么,他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女人比青青更懂男人,也比青青更加聪明。
她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做几分。抛出什么话,说几句。
现在她已经成功引起了赵让的好奇。
不管最后会不会答应他的条件,赵让都想知道她想要多少钱,想要谁死,想去哪里。
“想要多少钱,你得自己算。但得足够我活到死。”
赵让摇摇头,表示这个账没法算。
活有很多种。
每天一顿稀粥咸菜,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保持着呼吸,是一种。
锦衣玉食,飞鹰斗狗,夜夜笙歌,也是一种。
不同的活法,差别极大,根本无法估算。
“你想让谁死?”
于是赵让直接跳过这个问题,到了第二个。
“羽衣。”
女人毫不迟疑的说道。
“我想你杀的人,是羽衣。我想你带我去的地方,是河边。”
“而且后两个根本算不上条件,因为这是你本来就会要做的事情。只有第一个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条件,不过对于你而言也不是难事。”
话到此处,赵让撤去了架在她脖颈上的刀锋。
“去河边我承认。但杀羽衣道长,为什么是我本来就要做的事情?”
女人回答的很是干脆。
“因为白鹤子托付你的事情中,她就是最关键的存在。”
赵让淡淡的道: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女人“谦虚”的回道:
“只比你知道的多一点,还是用自由和性命换的。”
“不够。”
赵让斩钉截铁的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