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许多人都受过伤,心伤、情伤、剑伤、刀伤……,这一类人所受的伤说严重就严重,说不严重也就不严重,但无论是否严重,这些人都会有一个德行,那就是——喝酒!
酒本就是一种极好的东西,北方特有的烈性烧刀子可以用来疗伤,南方特有的竹叶青、仙露琼浆、碧罗春更是风流雅士筵席期间不可或缺的好酒,而更出名的则是杜康!杜康既是酒名,也是人名——只因这杜康酒便是由杜康发明酿造出来的,其味悠长,绕舌三日不绝时更将浓香的酒味渗透进心肝脾肺肾,那酒劲更是一遍遍的从心底冲到喉头,来回竟可达十余次,如此好酒,当然是千金难买!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句名句能够名传千古,当然少不了杜康酒的雅名远播!
夜渐离近乎以踉跄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来要他的命,来一个两个他当然不惧,但是一次两次之后还可能有无数次,即使他是个铁人他也受不了。
他的漆黑整齐的长发此时乱蓬蓬的,眉宇间再也不是那随和风度的神髓,取而代之的则是凌厉与阴狠,他的白衣再也不白了,多处刮破,更有不少地方染上了泥浆、树浆,甚至还有蜘蛛网。
堂堂四大世家之首的夜家传人何曾如此狼狈过?
他已在树林里逃亡了十几天,是的,他是在逃亡!手里只有泣血剑,他的包袱已经被迫扔掉,他实在不能负重太多,因为他的生命所受的威胁迫在眉睫,若不是泣血剑实在很有用,想必他已经早已扔掉了。
这十来天里,在逃亡的生死追逐里,他已记不清杀了多少人,他只记得:江湖中的杀手死在他手里的就算没有五十也差不太远了——全都是被泣血剑干掉的!
在这十来天里,他的手里可是沾有四五十条鲜活的生命啊!
对于这些人的死,夜渐离从不加怜惜,这根本就不值得他怜惜,事实本就很残酷——不是对方死,就是夜渐离亡!
夜渐离并非圣人、佛祖,所以他做不到以己渡人、以自己血肉割掉去喂鹰,更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些,所以他才在鬼门关闯了数次,而受伤的回来了。
这十来天里,江湖里所发生的任何事都与他没了关系,无论是家族还是他心里的重要的人,都没有放在他的心上——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管这些。
他现在很需要酒,只因他需要疗伤,他身上已多处受伤,除了内伤与金缕衣护住的地方外,其他地方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伤,这些伤或重、或轻,但是在这荒野里又有何处会有酒?就算有酒他会否敢喝?
经过这么多天的追杀,他已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在晚上,甚至只是一点点的动响,他都会认为可能是敌人来了,待到确认清楚时,他也暗骂自己真够混蛋的。
他清楚的记得被一个樵夫满脸笑意得给自己喝茶时轻巧地送了一柴刀,他的泣血剑却消破了那樵夫的肚皮。
他还记得一个乡野村姑给自己倒糖水时,一不小心地被那村姑特有的细针刺中了,在身子摇摇欲坠时又用泣血剑直接将他结果了。
他更记得一个老实淳朴的采药郎中在给自己伤口上药时,变掌成指差点将他穴道点破,他还是用泣血剑结果了他……
这是一片沼泽地,昨夜下了一整夜雨,淅沥哗啦的,清晨的雨露停驻在嫩绿的树叶上,带有一种别样的生机,然而、这个地方却是处处充满危险。
那一片片一层层的瘴气便是危险之一,瘴气中含有一中剧烈的毒素,虽比不上三大奇毒,却也相差不是甚远,而沼泽地中更是有蛇虫虎豹留下的痕迹,这些猛禽便是危险之一。
而这一大片沼泽地更是挡住了前方的去路,在另外两边却是山崖,这也是危险之一。
而在这沼泽地里更是有一座小木屋静静地搭建在中央,而在去这木屋的路上却没有路,只能横空飞渡过去,沼泽这头距木屋相隔足有二十来丈,谁能一跃二十来丈?
——这当然不可能!
而沼泽本就是一种极难行过去之地,既然没有人能凌空飞渡那么远,那么这其中自然有秘辛!可是既然有秘辛,更有人住,这里当然更是一种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