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率:44%]
[肉体元质:89%]
[精神元质:66%]
[灵能元质:100%]
[电解质素材:5]
[辉石货币(期限内):-4500(账单明细见医疗保险)]
距离流星开始VR训练,已经过去整整六个小时。
他一直都在与两位典型人战斗,迈不过这一关,如果照着作战记录的统计数据来看,他确实能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击败一位敌人,如果发挥超常能够毫发无伤,但同时面对两个敌人,情况就急转直下。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
如果双方实力悬殊巨大,确实可以做到以一敌多,可以用许多种办法来摧毁敌人们的作战意志,利用地形优势来避免人数劣势的差距。
但是神道众的暴力机关没有[意志崩溃]的说法,他们不怕死。
流星在辉石和灵体的加持之下,与处刑人的元质出力相似,单论个体的战斗力,两者是非常接近的。
战局一旦变成一打二,就会出现一面倒的情况,流星根本就没办法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在同一个水平面上应付心灵相通的两位电子人。
他们配合默契,几乎不会出现走位失误,连绵不断的攻势变得更加紧密,一旦开始被动挨打,阿星的逃生空间是越来越小的。
第一个小时里,流星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力气,撑不过十五秒就会被行刑剑乱刀分尸。
到了第二个小时,他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糟糕,多数时候只接了一招就叫敌人的大剑砍成两截,已经无法维持最基本的集中力。
第三个小时情况有所好转,似乎在逐渐适应两名敌人的连携合击,计时器的数字也在慢慢增长,从半分钟到一分钟,最终他足足坚持了一分四十五秒才交出性命。
第四个小时这小子又萎了,像是把刚学到的东西全都还给了老师,怎么垫步避让,怎么逃跑保命全都忘掉了,要用明德遗骨还手,就立刻丢掉小命。
第五个小时他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几乎是以伤换伤的方式处理敌人的攻势,如果无法同时对付两个,那么用最快的速度干掉其中一个,再来处理另外一个。
这种战术思路确实帮助流星打开了局面,但每次他都要把性命托付给幸运女神,在执行的过程中,要是出现任何偏差,他都活不下来。
来到第六个小时,阿星又进入梦游的状态,石村千堂反复重启VR去修复这位战士的软体肉身,又看见阿星义无反顾的冲进训练房室,从眼神清澈充满勇气,到颓丧恐惧一败涂地,只用了短短几秒钟,这一个回合就结束了。
“步流星...”石村千堂在房间外焦急的等待着,默默念叨着阿星的真名。
这位风烛残年的老者惊叹于流星的韧性,他只在神话传说中听过无名氏的事迹,在地下世界的历史故事里,这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战士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可是步流星如今战死了四千多次,最快的败绩只用了一点七五秒。
“让热风帮帮你?!”千堂好心好意的提醒着:“让热风把你的痛觉抑制器打开?”
痛觉抑制器是VENOM机关的一项保护措施。
它能保护智人不受痛苦的影响,能在极端环境中消除痛觉,让宿主的神经无视疼痛正常工作。
在八年前,江雪明开始锻打自己的肉身时,就明确与流星说过疼痛是可怕的敌人,剧烈的疼痛会使肌肉痉挛,会让大脑失去意识,会疼得呕吐出来,会让人软弱,最终丧失战斗意志。
但是江雪明从来都没有断绝痛觉神经的意思,疼痛是一种保护机制,雪明忍耐疼痛的能力非常人能及,对流星来说也一样——大哥几乎手把手教过他如何对抗痛觉。
“不需要!千堂!”
步流星刚刚丢掉脑袋,又一次从出生点复活,他这次没有急着进门送死,而是气势汹汹的盘腿坐下。
“热风,把我整理的资料调出来。”
[没问题。]
流星气鼓鼓的都着嘴,抱着双手,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过了多久了?”
[已经第七个小时了,小子。]
从右臂迸发出高亮投影光源,诸多图文资料投射在地板上,那是阿星四千多次死亡留下的伤口数据,包括刃口切割深度,致命伤和非致命伤,各个肢体的伤情都一目了然。
阿星低下头,照着图文资料默默念叨着。
“这些铁疙瘩的外骨骼神经中枢是他们的弱点,从背后到小脑那块合金钢铸造的外壳,只要击碎它,就能让他们瞬间瘫痪。”
“但是要怎么摸到这玩意?”
“如果一直以一敌二,我很难找到机会绕到他们身后去。”
“想要抢夺中线,将力量贯进他们厚实的前胸,打穿这副纳米装甲,我需要贝洛伯格,可是贝洛伯格在狼哥身上——实际上我连铁骑士都搞丢了,这支手杖不在我身边。”
“要靠拳头决一胜负了吗?如果手里没有家伙,赤手空拳对持械敌人来说,是羔羊入虎口...”
石村千堂战战兢兢的问:“步流星,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老头子!我已经在休息了!”步流星大声吼叫着,似乎非常暴躁:“我已经在休息了喔!”
千堂老爷子吓得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他很难想象这位年轻人的内心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
——在漫长的六个小时里,这位无名氏的战士置身于刀山地狱,每次死亡之前所受的痛苦,都结结实实敲在他的神经系统里。
“流星...你难道真的想依靠肉体凡胎,正面解决这两个处刑人吗?”石村千堂半开玩笑似的,尴尬的笑着:“热风他自己都做不到这种事...虽然他说得没错,神道众不会和你讲武德——你要去电子博物馆抢东西,肯定会受到围攻,你可以逃跑呀...”
“千堂老爷爷!”流星表现得非常激动,他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大声嚷嚷着:“我已经逃过了!”
千堂:“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