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继续往北,中间几次丢了方向,又碰上兽潮和极夜。
一路磕磕碰碰地走过来。
这片土地太广袤了,
有时候走上几天几夜都碰不到人。
两人这期间也结过伴,同行者有的死在了路上,
有的意见不合,分道扬镳。
还有的,居心叵测,饿极了,想要吃两脚羊。
两人最终走到了这里。
食物补给彻底空了,碰上这个部落。
被当做新鲜血液给吸收了。
云姐的声音很轻柔,很多东西都只是一笔带过。
她说:“我要带胖子去北方基地看一看腿,他这个腿,越疼越厉害了,怕有什么不好,碰到游医给看过,讹了我们两把豆子就算了,开的药一点用都没有。”
“你怎么还叫我胖子,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胖。”胖子道:“早就说了,我这个腿也习惯了,花那个价钱干什么。”
云姐笑笑:“名字寄托一下美好祝愿嘛。”
章秋说:“我给看看吧。”
胖子的腿受创后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又二次受伤。
愈合的时候骨头方向都是歪的。
相当于每走一步,一把刀子就在肉里挫一下。
能好起来就见鬼了。
必须要重新接回去。
而且刻不容缓。
肌肉和骨头有自愈能力,每多拖一天,情况都会恶化一分。
胖子身上还有别的创口带来的感染,
人一直在低烧状态。
云姐除了脚不是瘸的,其它状况也没比胖子强。
身上的炎症一点都不轻。
章秋其实一直觉得自己的医术不太行。
顶天了就是一个赤脚大夫。
可是越来越缺医少药,哪怕是在北方基地,
他在城区的原住民眼中,竟然也算得上是一个得用的医生。
世界确实是个草台班子。
章秋也是头一回给人正骨。
……听起来像是在杀猪。
胖子的脸憋得通红,鼻孔翕张,豆大的汗水从脑袋上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