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一场雨毁掉号码牌是最简单的阳谋。
在发现问题的考生哀嚎出声的时候,所有考生都明白了这场大雨能够造成的后果。
并不是说只要保证号码牌不被泡烂就行了的。
号码牌是一张硬质纸卡片,泡过水之后,晒一晒还能用?并不存在这种可能。
黑兵组织直接从根子上杜绝了这种可能性——书写号码的墨水,遇水掉色!
祝施久用身体死死抱住怀中被重重包裹着的三个号码牌,听到哀嚎声时,惊愕地抬起头来,眼中看到的是许多考生绝望的神情。
只见他们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摸出了号码牌。
号码牌本身就变得软趴趴的不说,上面墨迹模糊不清,很显然这又是一个隐藏机制。
“号码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有的考生直接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母亲瘫痪在床二十年,我只求治好她,但现在所有希望都破灭了啊!为什么?!我历经磨难来到这里,如履薄冰,就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被淘汰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这是一个为了治愈瘫痪母亲而前来测试的孝子。
有的考生则是脸色苍白:“死刑……死刑根本无法避免了吗……明明这是唯一的希望啊。如果早知道雨会这么大,号码牌会被完全浸湿,数字还会掉色,我……”
——这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死刑犯,绝望地瘫软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精神崩溃地喃喃自语。
“这就结束了吗?说好了要治愈我的绝症……”
——这是一个跟傅司都一样身患绝症的患者。
……
祝施久看到了人生百态。
跟他之前预料到的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每个已确定号码牌损毁的考生看上去都那么绝望。
不过仍然有相当一部分考生岿然不动,就好像有充分的信心保证号码牌的安全一样。
之前把自己的号码牌统一放进潜水服的考生们更是静静地看着其他考生崩溃陷入抓狂。
冻得瑟瑟发抖的傅司都和洛素仪来到祝施久跟前,他们二人都觉得当前状况有点棘手。他们什么都来不及做,大自然的力量就直接毁掉了这些考生的号码牌。
“你准备怎么做?”
二人看上去并不忧心,他们之所以询问祝施久的想法,也只是因为祝施久之前向他们提出邀请罢了。既然决定要帮助祝施久,那么他们就要一帮到底。
——虽说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些考生被损毁了的号码牌。
“等。”
祝施久只说了一个字。
“等?等什么?内鬼吗?”
“不,等这场雨结束。”
更准确地说,是等到今天23:59分。
这场雨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下的,也就说,他其实现在就可以回档了,提前十几个小时知道会下雨,提早安排好所有行动来确保考生们号码牌的安全。
但是,如果现在回档的话,那他就无法确认到今天夜里雨会不会停。按理来说这么大的雨势,下个一天也就该停了,就算不停也会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