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执棋社并不存在啊。

所以要不是洛素仪今晚的点醒，祝施久甚至都注意不到这个问题。

而会导致的后果也很清晰明了——苏婵依旧会锲而不舍地给她自己创造更好的条件，但他却发现不了苏婵的意图，以至于所谓的“执棋社”在苏婵眼中便会显得异常迟钝，会让苏婵内心生疑。

一旦苏婵内心生疑，她就会开始各种有目的性地试探，最终大概率能够凭借努力发现真相——执棋社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而从头到尾，自己若是迟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苏婵也不提，洛素仪也不点醒他，那自己只会死得一脸茫然。

果然是当局者迷。

祝施久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棋手了，却差点忘了自己身为棋子的身份。而苏婵和洛素仪都仅仅只把他当成棋子，所以反而更能直接体会到棋子之间的博弈。

包括洛素仪现在，她恐怕也是认为执棋社高层或许真的会开始考虑苏婵了，所以打电话过来第一句话便是“这也是执棋社的安排吗”。

被洛素仪点醒之后，祝施久长舒了一口气，对洛素仪说道：“总之放心好了，上面不会这么轻易改变计划的，你要相信上面的决策，你是上层认为的最优解。”

洛素仪小小地安静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你呢？”

“我？我会去找苏婵谈谈……”

洛素仪说道：“我不是在问你接下来的安排，我是在问……你自己认为，谁才是你的最优解？”

祝施久眉头一颤。

“算了，当我没问吧。”洛素仪又忽然间说道，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谁才是我的最优解？”

祝施久长叹一口气，走到了窗前，拉开窗帘，望着天上的明月，良久后发出一声感慨。

“这个世界的最优解都没搞明白，我自己的算个屁啊。”

……

第二天，锻炼了一整晚的祝施久清爽起床，跟正要出门吃早饭的苏婵会面。

“早上好。”

苏婵似乎并没有想到祝施久竟然一大早就来找她。

难道说她的小心思奏效了？

“上面的决定下来了。原本还要对你有一段时间的考察期，不过你昨天的自毁式造谣有点用，上头不准备让你继续作妖，你可以正式接手我的工作了。”

一方面，祝施久直接点出了苏婵的意图，让她知道，执棋社对她的心思心知肚明，且没有更改计划的想法，让苏婵别白费心思了。

另一方面，不准备拖了，找点事情给苏婵做做，省得她一天到晚想这想那的，都是闲出来的。

苏婵的表情并不尴尬，一点都看不到被戳穿了的神态。

没错，昨天的她确实是有意而为之。

没想到执棋社的行动居然这么迅速。

她淡然点头：“我这也是想要治疗一下我的原人格嘛。说起来你之前承诺过要治疗的，现在有什么头绪没？”

就这样，苏婵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