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得三个一起上,才遭得住。
“累了?”
林白辞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接着他就开始放慢速度。
“还……还行!”
三宫爱理喘着粗气,抬手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后面好像没人追着了?”
林白辞没听到动静。
“就算有人追,也被落下很远了!”
三宫爱理吐槽:“就算是野马,追咱们估计都会累到吐血。”
“还有多久才能出去?”
林白辞之前没问三宫爱理,但从‘百僧一首’这个词汇上也能推理出来。
前面必然有一座寺庙。
不然哪来那么多僧人?
“我不知道!”
三宫爱理歉意一笑:“我没遭遇过这个!”
下一场规则污染,并没有让人多等,十多分钟后,林白辞和三宫爱理冲出森林,眼前豁然开朗了。
前面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大山。
石头打造的台阶,长五米,宽半尺,格外的陡峭,足有七十度,仿佛云梯,踩着它能登上天庭。
山顶,
云雾缭绕,有一座寺庙若隐若现。
林白辞没有着急上去,因为台阶两侧,有蒲团,上面盘膝坐着一位僧人。
每隔一米有两位,就这么一直延伸上去。
这些僧人头戴斗笠,脖子上挂着佛珠,穿着统一式样的白色内搭,外罩黑色的僧袍,脚上是芒茎编织的草鞋。
他们没有拿禅杖,而是双手合十,做祷告状。
他们的身前,全都放着一个木鱼。
林白辞和三宫爱理对视一眼。
“我先上!”
三宫爱理还没说完,林白辞已经踏上了台阶。
来都来了,先后还有什么分别?
就在林白辞和三宫爱理冲上台阶,跑了十几阶后,那些僧人拿起了木鱼,开始敲打。
噹!噹!噹!
同时他们的嘴里,开始吟诵经文。
林白辞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听不懂经文,但是这诵经声太诡异了,听的人头皮发麻。
“你们东瀛怎么尽整这些阴间污染?”
林白辞吐槽,东瀛多年前举办版的奥运会开幕式,也是这种阴间风格。
主打一个不做人。
也不知道这审美感怎么养成的。
“我要是能做主,肯定给你换成阳间的。”
三宫爱理耸了耸肩膀。
两个人继续爬台阶。
林白辞上高中的时候,听同学说过,有那么几首音乐,被禁了,因为据说听完,会有自杀的冲动。
网上找不到一点,林白辞自然也没听过,当然他也不是很相信。
什么音乐后劲儿能这么大?
但是现在,林白辞信了。
这些僧侣的诵经声嗡嗡的响,就像上千只苍蝇在耳边飞,吵的人心烦。
心率不知不觉就加快了。
接着开始出现恶心,眩晕,呕吐的感觉。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因为上了二百级台阶后,林白辞和三宫爱理都开始出虚汗,打摆子。
他们的手脚控制不住的哆嗦,让两个人爬山的速度都变慢了。
心悸,焦虑,易怒……
各种负面情绪,犹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林白辞甩了甩头,想静下来,但是根本办不到。
从小到大,他经历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很多都已经忘了,可是现在,都浮现了出来,非常清晰。
比如小学一年级,上学的路上,被一个大妈没牵绳的‘博美’咬过一口。
大妈不仅没赔林白辞打狂犬疫苗的钱,还骂他吓到了人家的狗,说他不值钱,每天的伙食还没人家的狗吃的好。
比如初中,因为被一个同班的女生喜欢,结果林白辞被暗恋她的男生上体育课的时候,故意找茬,打篮球的时候被撞向了篮架球,脑袋开瓢,缝过七针。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糟糕透顶,林白辞这辈子不想再记起的回忆,但是现在都从记忆的深海翻涌了起来,而且那种挫败和不爽感,被放大了数十倍。
林白辞想想自己受的委屈,眼睛都红了,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三宫爱理也没好到哪里去。
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年吃的瘪。
某位顶级的富二代创业,搞直播,都留下一地烂摊子,最后让老妈出来收拾,受到了挫折。
普通人更别提了。
人生处处是苦难!
三宫爱理就是个普通人,是铃鹿桃香送给了她一枚流星石,让她踏入了神明猎手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