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耀文看一眼手表,“我就不陪你去了,马上走还能赶上九点半的渡轮。”
“OK。”
从厕所出来后,冼耀文买了曼丽和艾琳的出街钟,四人一起走出丽池花园的大门,随后,两两分开,各走各路。
坐上黄包车,曼丽便转脸把手搭在冼耀文的肩膀上,嘴里吹着热气说道:“我们去哪里?你家吗?”
冼耀文捏了捏曼丽的下巴,憋着笑说道:“家里在我六岁之时就安排了一个十八岁的童养媳,她从小带着我长大,亦妻亦母,在她面前我就是放屁也不敢太大声,带你回去,她会打断我的腿。”
说着,冼耀文掏出一沓钱塞进曼丽的领口,“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曼丽低头用余光瞄了眼钞票的厚度,又用圆润摩挲他的手臂,“我家里漏水没法住人,你带我去住酒店好不好,死鬼。”
冼耀文浑身一颤,瞠目结舌道:“彻夜不归?不敢,我不敢,我会被吊起来打。”
“停车。”曼丽大喊一声,待黄包车夫停下,她拿下领口的钱,走下车子,对冼耀文怒目而视,“银样镴枪头,老娘难得主动,居然碰到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空有一副好皮囊,真是晦气。”
说着,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啧,什么破运气,怎么就碰到一只小雌虎,还是一只做戏不做全套的,你倒是把钱扔我脸上再走啊。”
冼耀文腹诽一声,让车夫继续走。
曼丽走出一点距离,转回头看黄包车已经走了,赶紧把捏在手里的钱拿起来数一数,等数清楚,嘴里嘀咕道:“五十元,出手还算大方,运气不错,最后一天上班还能遇到个败家子,就是……唉,气死我了,居然看不上老娘,老娘这可是第一次主动,真晦气。”
冼耀文没有顺风耳,听不到曼丽的嘀咕,不然他认为曼丽不正常的地方就有了答案。
……
次日。
一大早,冼耀文就来到湾仔活道,在工业专门学院附近找到一家有卖专业书籍的书店,挑了两本纺织相关的书籍,随后进入学院内部,逛了一圈,找到纺织专业的教室,凑在门口往里瞄一眼,见每个座位都有人,根本没有偷摸进去旁听的机会,遂作罢,带上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