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底层日子是不好过,但三餐温饱和遮头之瓦没问题,还不够惨,只有破坏新加坡的社会秩序和经济体系,让工人无工可开、无米可食,新加坡才会变成适合马共繁衍的土壤。
“呵呵,独立需要牺牲,革命也需要一面镜子,素未谋面的党魁先生,我献给你一面镜子,也献出一份党产。”
他非常有必要在新加坡投资劳动密集型企业,不仅要给工人丰厚的薪水,还要推出“居者有其屋”计划,架起一面照妖镜,好好照一照马共,让其现出原形。
中午时分,戚龙雀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油布包,里头装着他在树林里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猫尸水,奇臭无比,若是粘在身上隔着三里远都可以闻到。
不仅有尸水,他还买了一条本地的土狗,他试过,狗鼻子挺灵的,希望能用得上。
他明白冼耀文让他准备猫腐肉的用意,尸水的效果应该会更好。
进入酒店大厅,他瞥了一眼,发现盯梢者还在,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盯梢者就是在盯着先生。
上到楼上,进入房间,他走到冼耀文身边,“先生,事情都办好了。”
“好。”冼耀文收回眺望的目光,在大腿上一拍,站起身说道:“午饭还是在酒店吃,下午陪我去拜访几个潜在客户,来新加坡一天半了,也该赚点钱了。”
大华酒店有对外经营的餐厅,就在酒店的二楼,冼耀文刚点了一条大黄蜂鱼,彦如霜到了,放下一沓纸就匆匆离开。
拿起纸快速翻阅一遍,冼耀文近一步认为彦如霜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跟了他的达令宋文庆六七年,居然不确定宋文庆有几个老婆,也不清楚有几个儿女、几个孙子女,她只是交代了她知道的。
关于宋家的产业,她知道得不多,只知道在霹雳州有一个橡胶园,在东海岸直落古楼有一个水果园,好像还有一个精油厂和其他几个工厂。
冼耀文把纸往边上一放,并没有为没多少价值的资料而心生不爽,虽然彦如霜是一个不太聪明的潜在合伙人,但是她那个相好的名字挺不错,让他相信这个世界很小。
冼光廉,文昌围冼氏光字辈,冼光秉让他找的人。
“冼光廉,有点意思,十五年不跟家里联络,父母死活不顾,大概也不太可能念及同宗情分,有必要见个面聊一聊,最好是无情无义之人,操作起来简单一点。”
事情一件一件来,吃过饭,他去了新加坡河沿岸。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都在一家家印度商行之间穿梭,还好,在新加坡的印度人主要是锡克人,爱干净,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太喜欢嚼槟榔果,身上除了咖喱味没有其他异味,他找不到嫌弃的点,倒是他身上的雪茄味被其中一个客户嫌弃了,差点给他来上一段“真主是不喜作恶的”。
只要了解印度的情况,就能看见缝纫机在印度有广袤的市场,加上新加坡人对小鬼子没什么好感,当初他们可是冲进盟军战俘营,用刀枪棍棒搞死了一万左右的小鬼子俘虏,做法非常澳大利亚,东洋货想来新加坡直接开拓市场不容易,在他之前还没有东洋缝纫机在这里有销售/代理点,算是被他钻到了一个空档。
生意并不难谈,虽没有一个直接拍板订货,但基本有意向,再有一两个来回应该能谈下几单,他现在不担心订单,只担心有人玩花活。
他不要太了解印度商人,诚信与不诚信五五开,讲究的真讲究,不讲究的什么下三滥手段都会使出来,碰到后者,他有能力保证自己不中招,但避免不了时间的浪费。
下午五点,后半段的陌拜告一段落,凡是招牌上印着印地语的商行,他一家都没漏过,逮着就往里闯,不管商行主营业务是什么,都不耽误把经营范围扩展到缝纫机。
还别说,真让他捞到一笔30台的试水生意,客户口头下了单,不给定金,等货到了在新加坡钱货两讫。
虽说没见到钱什么都不算,等货发到,人家说不认就不认,但这笔生意他还是打算认真对待,不管有没有人要货,门店里都得有样机,还得捯饬一个仓库,里面再塞满纸箱子。
就最外面的纸箱子里有机器就行,靠里边的可以是空箱子,也可以往箱子里塞点砖块,反正要让仓库看起来满满当当都是货,客户来看货的时候才会觉得金季商行有实力,生意更容易成功。
趁着电话局没关门,赶过去给犬饲显夫挂个长途,先表功,说自己在新加坡怎么怎么开拓市场,敲定了多少意向客户,未来形势一片大好,然后要货,工业缝纫机每种型号来两台,家用缝纫机50台,挂账,等他回香港再打款。
打完电话,他略有一丝害臊,换位思考,要是他下面的代理几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早他妈把合同找出来甩对方脸上了。位置不换,合同上只规定年最低销量,没规定月最低销量,那就憋着,想翻脸等到一年到期。
说是这么一说,他不可能把关系处到那一步,这俩月怎么也得爆单,让安井正治小朋友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冼君,吆西,你滴大大的厉害。”
黑街。
龙奕记酒家门口,水仙抄起酒家的乳猪叉往前一送,山字形的叉子中间最长的那根噗嗤一声扎进一个人的肚子里,边上两根也不甘示弱,叉子头钻进皮肉里。